別人開學的時候都是大白天,澤村和楊平進學校的時候,卻是傍晚。
領他們來報到的是青道高中棒球部的副部長高島禮。
「第一天來學校,你們收拾一下寢室,趕快休息吧!」高島禮微笑道:「雖說現在還是假期,不過棒球隊早上是有練習的。明天監督會親自點名,千萬不要遲到奧。」
楊平和澤村點頭表示明白。
高島禮穿着大衣,依然掩蓋不住她英姿颯爽的氣質,尤其是那巨大的罩杯,包裹嚴實之後,更顯誘惑!
這景象讓前世早就不是純情處男的楊平,有點口乾舌燥。反倒是澤村半點事都沒有,他現在全服身心都放在即將開始的新生活上。
「棒球部的宿舍就在前頭,你們自己過去,沒有問題吧?」
待楊平和澤村點頭表示沒關係之後,高島禮才仿佛鬆了一口氣似的說道:「這樣我的工作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這是要走?
儘管心中還是有點忐忑,可身為男子漢大丈夫,挽留的話實在說不出口。
「從今天開始,我們之間的關係就要被重新定義了!」
臨走之前,高島禮突然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引人遐思。
楊平吞了口口水,看着波濤洶湧的高島禮,心中想:這還真是一個妖精!哪怕知道她接下來的話,肯定不會有什麼歧義,但還是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仿佛能夠一眼就看穿楊平的邪噁心思,高島禮在接下來說話的時候,語氣有些冷:「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師生了,你們要是再在語言上或者行為上有什麼不恭敬,我會揍飛你們的!」
高島禮走了,走的搖曳生姿。
楊平和澤村互看一眼,一對兒難兄難弟,唉聲嘆氣的向着宿舍區走去。
「怎麼還有內褲?」
宿舍外的繩子上,晾着各種貼身穿的衣物。特別是男生的髒衣服,臭襪子,排了整整一個走廊。
澤村自小在父母的羽翼呵護下長大,哪裏明白這些東西?
不過自小獨立照顧自己的楊平,卻瞬間想通了這是怎麼回事?
這些住宿舍的棒球部學生們,是真的拿這裏當家了!如果不是這樣,絕對不會有這麼多的貼身衣物擺放在這裏。
一群十五六歲的少年,究竟要有何等的覺悟,才能做到這個地步?
澤村的宿舍離着走廊口不遠,兩人只不過找了兩三個門牌號,就找到了澤村榮純的名字。
增子透!倉持洋一!澤村榮純!
青道高中的每間宿舍都是有三個年級的學生混住的。這樣有助於讓新人儘快的熟悉環境,也有讓老球員給新球員做榜樣的含義在裏頭。
「應該就是這裏,要不你敲門看看?」
澤村忐忑的點點頭,然後鼓起勇氣敲了敲宿舍的門。
然後,門開了!
突然,一道亮光出現,亮光上露出一個血淋淋的人頭。
「媽呀!」
澤村榮純嚇得倉皇后退,在轉頭就看見血淋淋的人頭旁邊還有一個長得無比像電影裏喪屍一樣的,巨大人影。
後退的澤村攤倒在地上,楊平也未好到哪裏去。
血淋淋人頭剛出來的時候,他也被嚇了一跳。但是看到人頭旁邊的喪屍之後,楊平頓時冷靜下來。
這喪屍的模樣也太正常了,一點兒都不像是那些千瘡百孔,行動遲緩的喪屍,一看就是有人假扮的。
「嘿嘿嘿!你們可不能怪我,我去年也是被這麼嚇過來的,這也是這個宿舍的傳統。」
假扮人頭的少年,模樣到也算周正,就是有點痞痞的,讓人很提防。
剛剛嚇唬完人,那個叫倉持洋一的少年就仿佛沒事人一樣,又開始在宿舍里翻箱倒櫃。
「你找什麼呢?學長。」
「我記得我把遊戲機放在這箱子裏了?」過了一會,倉持總算從箱子底部,翻出了一套遊戲機。
「為了歡迎新同學,久違的來一場遊戲機對戰吧!」
還沒有適應新環境的澤村,面對學長釋放的善意,豈能不感激涕零。
「好啊!我對我自己打遊戲機的技術也是很有信心的。」
澤村興致勃勃的拿起遊戲機,準備跟眼前這個和氣的學長搞好關係。
「誰要是輸了,誰就當一年跑腿小弟。」
倉持的嘴裏,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而且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竟然和之前一樣和藹可親。
「您說什麼?學長!」
因為澤村的責問,倉持揮着手:「沒事,沒事!」
兩人身後,全程目睹這一切的楊平,心頭警鈴大作。
果然,人生處處是陷阱!澤村這隻小綿羊算是玩完了。
為了避免受池魚之殃,楊平趕緊告辭。
「我也要回宿舍了,學長再見。」
「你怎麼走呢,我們還沒有好好親近。」
看着遊戲機屏幕里,澤村的角色已經被虐翻。楊平顧不得再說什麼,轉身就走。
留在這裏實在是太危險了,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隔着澤村宿舍兩個房間,楊平也找到了自己的房間。
宮內啟介!楊平!
這個房間竟然只有兩個人?
楊平也知道,三個年級的學生不可能一樣多,必然會有宿舍出現這種短人的情況。只是沒想到運氣這麼好,會輪到自己。
房間裏沒人,等楊平推開門進去的時候,就看到桌子上公公正正的擺着一張紙條。
中間床鋪是我的,其餘兩個床隨便挑。整理好行李,早點休息,明天早上五點半球場集合。
落款是宮內啟介。
這還真是一位細心的學長!
只是現在的時間已經不早了,看了看鐘表,已經快八點了。
都這個點兒了,這位宮內啟介學長,又在幹什麼呢?
這個問題不用別人回答,楊平自己心裏,已經隱隱有了答案。已經三年級的宮內啟介學長,如今必然在哪裏揮汗如雨,練習揮棒吧。
都說高中棒球是沒有回頭路的,對宮內啟介學長來說,已經三年級的他,更是如此。
澤村的宿舍。
「這位學長怎麼一直都不說話?」
澤村奇怪的看了增子透一眼,問倉持。
「他在懲罰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