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
看到澤村投球的剎那,楊平毫不客氣的評價道。 澤村的怪癖球並不是那種變化非常犀利的類型,就像這一球雖然看起來變化跟之前沒有什麼區別。
但卻少了最重要的尾勁!
澤村的怪癖球之所以難打,並不是因為他的投球變化有多犀利,而是因為球帶着微弱的不規則變化,同時球的尾勁非常強,球棒可以把球碰到,但卻很難把球打好。
這才是澤村投球真正厲害的地方。
同樣,這也是楊平感覺最棘手的地方,一般的強打可以憑着感覺,全力揮棒。用蠻力來壓制球威,把球給硬生生的掃飛出去。
這樣做,說起來當然不會有任何的問題。而且因為揮棒本身也不穩定,有時候運氣好沒準他碰球的位置還不錯也說不定。
澤村的怪癖球,偶爾也會被打出去,甚至被打出全壘打就是這個原因。
楊平不同!
楊平的打擊是建立在他那恐怖的動態視力和精準的身體控制上的。楊平之所以常常打出全壘打,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因為他的揮棒太精確,簡直就精準的好像打擊機器一樣。
所以,澤村棒球本身那種不規則的小變化,恰恰正好克制楊平。讓楊平很難打出舒服的球!換了轟雷市他們,對付澤村反而不會像楊平,這樣吃力。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可澤村的投球如今卻缺少了最重要的尾勁。沒有依附的尾勁,楊平自然也就可以狠狠教訓澤村。
「抱歉了,少年!」
「乒!」
迅若雷霆的揮棒,把澤村的球給直接打飛出去。
「一分全壘打!需要換位置麼?」
楊平手裏舉着球棒,輕鬆調侃好友。
澤村則一臉菜色,剛剛那球他琢磨了好久,內角低的怪癖球,從打擊的角度上講,楊平應該很難打好才對。
為什麼?
「呵呵,你們的投球都沒有了最重要的生命力,如果這樣我都打不出去,那我也就不用混了。」
看着兩人一臉懵逼,楊平有些不忍,還是給他們開解。
降谷曉最重要的武器其實並不是他天下第一的球速,而是他那沉重的球威。如果他的球輕飄飄的,全國能打到的雖然依舊不是很多。但降谷曉也絕對算不上全國頂尖的投手。
揮棒速度,時機判斷能跟上降谷曉投球的打者不多,可也不算少。
同樣澤村最重要的武器也不是表象的怪癖球,而是他可以在怪癖球上附帶強大的尾勁。
當初澤村就算用軟球,也能投的不錯,依靠的其實更多是尾勁,而不是那種微弱變化。
「你們真的要用這樣的狀態來參加大賽麼?」
比賽結束後,三人坐在一起。
楊平一開口,兩人如夢初醒。
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沉浸在跟彼此的對決中,他們似乎忘記了馬上就要開始的棒球大賽。
「那怎麼辦?就算回到宿舍,也睡不着啊。」
澤村吐槽。
冷不丁慢下來的訓練節奏,明顯讓身為訓練狂人的澤村有些不適應。
楊平看着他,心中卻想了更多。
澤村除了天賦之外,還有耐力,這傢伙似乎怎麼練都練不垮。
「真是讓人羨慕的能力。」
能夠適應高額的訓練強度,這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天賦。
「你們來跟我學習吧。」
楊平說了一個,之前兩人誰都沒有想到的答案。
學習?
玩笑不是這麼開的。
澤村和降谷曉對視一眼,都有些不情願。
楊平苦笑:「多看點書,沒有壞處的。投球的時候你們也會想很多東西吧,有些東西其實是相通的。結合你們從御幸那裏學到的,我想你們肯定能更上一層樓的。」
這段時間,御幸也拼命給降谷曉和澤村他們兩個補課。
棒球是從投手投球出手開始的運動,投手要做到比球場的任何人都要更加的理解棒球。
在這方面,澤村就做得不錯。相比之下,降谷曉就要差一些。
洗完澡之後,楊平特意把兩人叫到自己的宿舍里,然後拿出他們兩個人做的試卷。
「我們來看看你們的試卷,這次如果算分數的話,降谷曉應該是十一分,澤村應該是十五分。這跟你們之前的成績其實是可以劃等號的。知道為什麼老師還要抓着不放麼?」
「他找事!」
「他看我不爽。」
兩人給出的答案,讓楊平有一種想要跌倒的衝動。
今井和向陽也爬了起來,看自家前輩的試卷。
「佩服!」
今井伸出兩根大拇指。
能對考試敷衍的如此明目張胆,這兩位絕對不能算一般人啊。
「澤村大哥!」
向陽的眼睛裏,滿是星星。他太佩服自家的老大了,這試卷答的就是帥。如果連名字都不寫,就更加完美了。
楊平苦笑,他也懶得多說了,直接開誠佈公的告訴他們原因就是了。
「我想,老師真正不滿的是你們這種態度吧。」
「降谷曉差一點,不過學校應該也給了你獎學金吧。」
楊平平淡問道。
青道的獎學金有公開和私密兩種,像降谷曉這種獎學金就是私下補貼的。在這方面,青道做的絕對讓人無話可說。
就算在沒有進甲子園的六年裏,也有不少人選擇青道。這可不是沒有原因的!
「嗯!」
降谷曉點點頭。
「你們一個學期拿到的獎學金和各種補貼,甚至都要超過老師。青道就算普通的部員,也是食宿全免的。雖然也象徵性的交了點費用,但大家誰又不知道,那些錢根本就不夠。」
「學校如此優待,自然不是僅僅希望選手在賽場上有出色表現。青道也有自己的教育理念,棒球部更是青道的招牌。這樣的選手在外面如果連算術都不會,學校也會苦惱的。」
「所以,不要辜負學校的這番心意。好好學點東西吧!就算實在沒有興趣,實在聽不進去,實在沒有時間,也別這樣敷衍。看到你們這樣,學校老師的心都在流血。」
楊平的語調不高,不過身為黨員,他做思想工作還是很有一手的。
澤村和降谷曉聽的熱淚盈眶,頓時羞愧不已。
「訓練結束後,在御幸那補習結束後,如果實在睡不着,我幫你們補課。」
楊平看着這樣的降谷曉和澤村,感覺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是不是做的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