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批評,榮譽才知道自己的不足。但是,榮譽這邊經歷颱風,這一段時間基本沒有電,更新都是依靠手機碼字,很多資料無法查,情節才會拖了一些,很快就會過渡過去。理解萬歲,請勿謾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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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金歲月的中原是強者為尊,不講仁義道德,不講禮儀倫理,什麼樣的人獲得高或低的身份地位講的就是實力。
胡人真的就是怎麼講正朔那一套,自古以來胡人的社會體系中就沒有什么正朔一說,不但是單于位置的爭奪上殘酷到兄弟相殘,甚至是到了父子相殺的地步,早就習慣強者擁有一切。
劉彥可以幹掉前一任的郡守,派人前去襄國活動一番,些許代價之後成為新任的郡守,那麼其他人在幹掉劉彥之後也會得到襄國那邊的同意成為新郡守。
長廣郡只是青州的一部分,因為位處邊緣又靠近海邊,與之中原腹地而言,確實是沒有太多實力強勁的家族。
不過,有一點必須承認,哪怕是石碣不斷將強族遷移到國都襄國附近,地方上依然是存在強大族群,卻是基本在西北,zy區域基本沒有十幾數十萬同為一族聚集的情況。
青州的偏僻小地方的家族難以與中原腹地相比,但類似於劉彥這種能拿出數千兵力的家族絕對存在,甭論還有三兩支保持遊牧習慣的部落人口數量在三萬之上。
王羽現在就在談論長廣郡有多少實力與劉彥差不多的家族,他說到了李家、王家和蒲家。前面兩家是晉人大族,後面是羌人大族。
李家與王家是累世家族,先輩從漢末就一直是官宦之家,到了三國混戰乃至於是司馬皇室當權也是官宦,長久的官宦之家必然是會使得周遭的人投靠。
「由此,中原板蕩,兩家整合眾多家族結寨自保,莊丁人數過三萬。每家若是發力,組織五千武裝不成難事。再有,兩家有互保盟約。」王羽侃侃而談:「李家與王家,族中有士人效命於朝廷,官拜縣城、郡丞者不下於六人。」
這兩個家族劉彥自然是有打探,如王羽所講,兩家相合人口絕對超過六萬,族中當官的人也着實不少。
「蒲家乃是國人,口眾雖不如王家和李家,卻是官職更高,朝中亦有助力。」王羽認真地看着劉彥,問道:「劉郡守想必是知曉?」
蒲家人口六千左右,集聚地在壯武舊城遺址。說是遺址,那是因為司馬皇室南逃之後,壯武就不再是一個縣,到了後趙時期也沒有恢復。城池舊址被蒲家佔據,十來年間不斷修繕城池,具有相當規模。
「人口雖只有六千,門下卻有近兩萬奴隸。」王羽舉起茶盞抿了一小口,將茶盞放下後,說道:「奴隸平時為勞力,戰時可當奴兵。那便是兩千的家族武裝和兩萬奴兵。」
六千人口卻有兩千族兵?劉彥發現王羽這邊的情報比自己收集到的還要詳細一些。他與紀昌對視了一眼,瞬間達成了默契。
毫無疑問,王羽背後有東萊書院作為助力,東萊書院在青州有着廣泛的人脈和影響力,收集一些情報自然更加容易和詳細。畢竟,出身東萊書院的一些人,他們本身就效力於各個家族或勢力。
政黨劉彥以為王羽是來接觸,說那麼多是等待自己開口招攬,沒想王羽說了那些之後竟是起身告辭。
這……完全是不按照套路,還是等着劉彥開口挽留?
劉彥是開口了,但是沒等他說出挽留的話……
王羽再次行禮,有早先隱藏起來的人牽來了戰馬,他靈活地翻身上馬,坐穩之後再次對劉彥行禮,喝了一聲「駕!」,戰馬踏蹄躥了出去。
劉彥這一下是真的愣住了。他真的是以為王羽是過來投靠,畢竟東萊書院一直都是那麼干,怎麼輪到自己這邊就不一樣了?
紀昌的目光一直關注那正在離去的數十騎,等待王羽等人拐入一個坡地的後方,他轉頭對劉彥說:「君上,東萊書院一貫如此。派人考察新興勢力,進行接觸,給予一些情報。此,便是有備無患的示好。」
明白了,王羽等人不是來投靠,那是一種類同世家的做法,只不過世家是讓家族子弟分頭下注,東萊書院則是展現自己勢力的同時給予一份人情。這樣一來,等待某個接觸的勢力強盛起來,念着人情想必不會為難東萊書院,雙方也有了合作的基礎。
「他們還會出現的。」紀昌異常的篤定:「等待君上在長廣郡站穩腳跟,東萊書院還會再派來人,獻上他們認為合適的經略之策。」
劉彥可以將那種行為視作東萊書院的一種處世之道,廣結善緣給自己留下生存空間,將人情關係像是蜘蛛網一樣地編織,等待需要的時候就是在某些勢力中的晉身之資,甚至是保命的手段。
「君上可以派人前去東萊書院,山長會派來人手。」紀昌將目光轉向了戰場處,緩聲道:「宮陶先生……會知道怎麼下注。」
劉彥也是將目光看向了戰場,那裏的情勢已經完全對漢部有利。
最終,塞婁俊德還是突圍了,只不過只帶出不到百騎,他們脫離戰場之後頭也不回地逃了。
留下來的塞婁納阿部落餘眾,車陣那邊的人在呂泰和徐正的雙重壓迫下投降,只餘一些騎馬的人還在掙扎。最終,掙扎的這一批人是在李洪和李壇率領的部隊合擊之下被斬殺大半,剩餘近兩百人下馬投降。
塞婁納阿部落其實不是五大族中的之一,他們算是實力相對強勁的雜胡。
這一戰從上午時分開戰,打到了臨近下午時分。其實,這個已經算是一場節奏非常快的交戰,畢竟只是打了一天。
得勝的一方有天然的資格打掃戰場,外圍有警戒的部隊,戰場上穿梭着漢部士兵,他們會有分工,不過都身負尋找己方的傷者的責任,每每找到一個都會大聲呼喊「抬來擔架!」,尋找到敵方的傷者是乾淨利索地補刀。
可以在戰場上看到一幕,呂泰所率的歩卒大多數是腰間懸着血淋淋的敵方首級,他們沒有任務的人是相熟的人湊成堆高聲歡笑交談。
歷經共同一戰,來自漢部本部和四個家族的莊丁,之前若說還有隔閡,互相肩並肩,高聲吶喊,掩護廝殺,此時此刻已經看不到隔閡。他們會互相炫耀着剛才自己都做了一些什麼,談到了認識的人戰死,臉上會有哀傷,但說了幾句總會在後面加上一段:「他們成神了啊!」
戰死成神?也對,畢竟可以享受香火,很多人看來這就是成神了,因為只有神才會得到萬民的祭拜!
「這樣也是值了!」斗阿在整理小黑的遺體,他低聲呢喃:「戰死成神,家中胞弟也會受到君上照顧,卻是得了一個歸宿。」
將軍都難免朕上亡,何況是兵卒?小黑沒了一邊的胳膊,胸前和小腹分別有兩個大洞,看着是被長矛捅穿。他是在衝進車陣縫隙的時候中招,受傷之後還堅持酣戰,後面要害部位受創才戰死。
此戰,漢部的步軍折損三百二十一,直接陣亡者一百零六,殘廢六十六,餘下是失去戰力;騎兵那邊,來自冉閔的部眾折損十七人,近乎於人人帶傷。漢部的本部騎兵折損四十,那還只是與塞婁俊德對沖了一次,不過他們至少也幹掉四十就是了,等於是交換。
要是加上可以恢復戰力的傷者,漢部經此一戰總傷亡達到了一千八,等於是參戰的部隊傷亡過半數。換到的戰績是消滅塞婁納阿部落大概八百,說是大概,是因為騎戰的時候難以留個全屍,戰局對塞婁納阿一方不利的時候也有散騎脫離大隊私自逃跑,那樣就真的不太好計算精確的戰果。
「斬下首級三百二十二,戰俘三百七十七。」紀昌是長史,負責的就是戰後的數據統計,他最後說:「君上,我們返程回棲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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