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普通的村里一樣,這裏民居和店鋪通常結合一體,一樓是店鋪樓上就是住宅,幾乎都是自己經營(別問為什麼。樂筆趣 www.lebiqu.com外人基本很難在這種小地方小本經營,會如同地里的瓜一樣被人「撿」光)。
越走越不對,目光所及之處,幾乎所有的地方都緊閉着,見不到活人,喪屍都沒有。
走了兩條街道,只見到唯一有個地方門開着,比較凌亂。
走近過去看看是藥店,被搜刮過的樣子?
基於習慣,哪怕暫時和自己關聯不大張子民也進入藥店內,看看細節。
又仰着頭,目光在天花板上停留了一下。
一個大洞,非被轟炸,非因裝修出現的那種大洞?
引起張子民注意的地方在於:這肯定是暗夜獵殺者乾的,但和其他地方不同的是這裏沒有大量血跡,沒有大量無頭屍體?
混亂的藥品痕跡,也不可能是lv3的到訪造成的,只像是被人為翻箱倒櫃?
看見許多和想像不一樣的東西後,張子民微微色變。
這隻有兩個解釋:
這隻怪物智商較高甚至略有人類意識,它像是在刻意的保護這裏?
二,這裏遭遇過暗夜獵殺者的突擊,但有倖存者,且這個倖存者在事後把這被怪物突擊的地方收拾乾淨了。
總之張子民感覺很不好,因為這些實在太反常!
以前觀察過的,但凡被怪物突擊過的地方太血腥太恐怖,神經大條成航那個地步,也不願意多看一眼。
「什麼樣的倖存者,會把怪物突擊過的地方收拾得乾乾淨淨而不是逃離?」
張子民仰頭看着樓板大洞出神,反正一般正常人不可能這麼幹。
這地方處處顯得不對,整個小鎮就連喪屍都幾乎沒有,像是被刻意整理出來的寂靜。
如果要問小寶,它肯定會說應該火速離開。
但張子民一如既往的固執,想弄明白一些東西,以便獲得生存上的進步。
所謂進步,就是弄明白一些尚未知道的變數和危險,以便讓活着的倖存者、以及自己的郵區基地可以憑藉「前人」經驗,來規避以後的風險。
越這麼想的時候,越緊張。
像是吹來的風都有些不正常,就連張子民也開始疑神疑鬼的猛回頭查看身後。
但越緊張的時候卻很奇怪,越想留下?
就此張子民在這藥店中蹲下來,取下背包打開,吃了半塊壓縮餅乾,然後把另外半塊一拳打碎在地上,算小狗的狗糧。
世界上幾乎不存在不貪吃的狗,它們比豬貪吃太多了。
小寶就果斷毫無節操的樣子,不怕這地方了,閃進來瞬間舔的乾乾淨淨。又仰頭看着張子民細嚼慢咽。
「你的意思是吃不掉的話你能幫忙對吧?」張子民一邊吃,看着它說。
它哼唧了一下,坐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
「然而我並不會愛心泛濫,給你多少就多少,墨跡也沒用。」
張子民邊吃邊道,「另外我遇強則強,每遇到這種類似緊張、我又不想息事寧人的時候,就感覺體內的某種有別於腎上腺素的元素在散發,使我充滿了力量的感覺。」
「並根據規律,我每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靈敏性,爆發力,柔韌性等等方面都在永久性提升。譬如我的人性漂移,花樣跳水,以及8.3秒的百米能力,都是這樣進化出來的。」
張子民道:「這些你知道的對吧?」
它繼續哼哼唧唧,無法回答。
張子民繼續自說自話:「興許這就是我的進化方式,是我的天賦:俠行天下。」
原本是因孤獨和小寶開個玩笑,以便壯一下自己的膽子。
但其實說出來後張子民自己也楞了楞,回想起來,這些似乎還都是真的?
每次體能的進化提升,都出現在偏向虎山行的極限狀態下,每次獲得不多,但每次都有。最牛逼的是白塔村之戰時,從來不練習瑜伽的張子民可以像蛇一樣,把身體彎曲到近乎任意的地步。
結果雖然有點尬,和眼鏡蛇如同兩條繩子打結在一起。
但總歸是發揮了作用的。
終極能力什麼時候醒覺不知道,但目前來看進化之路是對的,仁者無敵的心路歷程,似乎真的和這些息息相關。
「好吧我承認,和你扯這麼多犢子,我只是想找個藉口留下來。我很確定這裏太反常,大約六公里外有個精神病院。」
一邊說張子民抬手看表,「小寶我們走,現在去的話,興許能在日落前重新返回高速。」
說完離開了藥店。
沒對小寶說的是,藥店某個位置有縷頭髮,短的,約莫兩寸長,下意識張子民覺得是眼鏡蛇留下的頭髮絲。
因為那縷的毛色,和印象中眼鏡蛇的頭髮色澤一樣,長度也吻合。
「如果那頭人形兇器來過……」
張子民沒能想下去,對此有些好奇加擔心。
長板橋鎮的離奇應該和眼鏡蛇無關,他一個人獨行,這麼短短的時間,就算他在這裏,也不夠時間把這裏變成這樣。
「難說是我過度緊張,把但凡出現的問題都往眼鏡蛇頭上套?興許真和精神病院有關,小寶我們要加快腳步。」
自此後大步流星,朝精神病院的方向逐步遠離了長板橋鎮。
一個人一條狗遠離後,長板橋鎮某個民宅的黑暗角落裏,一雙偏於紅色的眼睛正通過攝像頭連接的屏幕,死死盯着張子民……
荒郊野外就是好,沒有那廢墟的巨量障礙物和喪屍。
另外植物比較多,發散在空氣中的怪異氣味幾乎沒有,和災變後的城市相比算得是空氣清新。
不久後路過一個水塘。小寶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塘邊,對着水叫了兩聲。
好久沒洗澡洗頭了,張子民難免有點悶騷心思:想整理一下。
也就跟來了水塘邊。
但是一看,塘水像是已經被污染,氣味很怪。
也不算很難聞,但從情緒上說,下意識張子民寧願用尿洗頭,也不會用這些水。就是這感覺。
「唉~」
是有看不見危險的,有個水鬼似的喪屍,沒因狗叫而響應,卻因張子民走到水邊後,從渾濁的水中伸頭出來叫了一聲。
「快滾。「
張子民給這水屍後腦勺一掌趕走,又用戴着鈦合金手套的手,伸入了水中進行試探。
「唉唉唉唉~」
水面波紋越來越大,這個並不深的塘子冒起越來越多的喪屍,朝着張子民的手而來。
小寶哪怕不害怕喪屍,也因離奇而緊張的推開,離開了塘子邊緣。
張子民則神色古怪的繼續蹲在譚邊,直至它們都接近,張子民才不慌不忙的起身,退出到五米外。
然後它們不追了,繼續潛水,沉下了水面。
就此張子民鐵青着臉,背脊也微微有些發涼。
根據往前的觀察,喪屍除了保留些生前的特性外,並沒有喜歡水的證據。
並且只要沒有屍頭帶領,喪屍還有個特性:儘量會待在生前待的最後地方!
譬如小區里那板寸頭喪屍常態下,就喜歡在它的奧迪車附近徘徊。那老喪屍則喜歡在棋桌附近墨跡。而大頭屍沒事就在驛站活動。
這些都是真實的數據收集。
「小寶,我懷疑它們是活着的時候被人沉塘的。這就解釋了這個地方不但沒有活人蹤跡,連喪屍都幾乎沒有……」
張子民看着水面漠然說道。
簡直觸目驚心,這塘子裏面不知道有多少冤魂?
這個地方,絕不僅僅是寂靜嶺那麼簡單。
「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與之相比眼鏡蛇是個聖人!」
說的同時張子民發現另外的方向,塘邊有個鐵杆子。像是有過倖存者用那東西試探水深?
「不會真有路過的人試圖在這裏洗澡吧?」
張子民奇怪下走過去,抽出杆子,隨意找了點破布擦拭乾淨後細看:不鏽鋼製的杆子間,已經出現了嚴重的腐蝕痕跡。
「難道喪屍體液存在弱性又不可逆的腐蝕性?「
張子民喃喃自語間,放下了杆子。
「小寶我們走,精神病院方面興許存在嚴重問題。」
遠的不能想了,張子民幻影般的轉身,加快速度走向精神病院。
小狗繼續屁顛屁顛的跟着,興許它習慣了跟在大民身邊……
臥槽精神病的後牆真塌了。
不止後牆,大門,外牆,幾乎隨眼可見「大力出奇蹟」似的破壞。
到處是烏黑的血跡以及混亂,無頭屍體也不算太多。
如果到處是屍體,或許能解釋這麼大的破壞,那代表一群人跑不出去,被怪物在這裏反覆追逐,順帶造成建築破壞!
但顯然不是這樣。
事實上哪怕這裏是精神病院,出事後人們還是只會往外跑,而不會來來回回就在這一畝三分地轉悠。
所以只有一種解釋:這不是一隻暗夜獵殺者乾的,而是一群!
還有補充解釋:和城市裏的暗夜獵殺者不同,這裏的獵殺者不但多,還「腦子不正常」。
據張子民觀察,暗夜獵殺者就算無比暴躁,也不會無故破壞建築物,除非是獵殺倖存者的需要才會破壞。
然而這裏不算太多的屍體,證明它們無需造成這麼大破壞就能讓人死光。
所以只能解釋為:怪物也精神失常了?
「小寶,跟着我。」
體內某種元素正在發散,所以越是這種時候,張子民越想弄清楚,而不是因緊張而扭頭跑掉。
快速查看了兩棟樓,沒什麼太特別的東西,除了亂外就是血跡,到處是破壞。
最終,張子民在某辦公層的一個辦公室外停下腳步。
裏面有個無頭屍體,且沒穿白大褂,像是領導裝扮?
張子民快速進去翻箱倒櫃,沒找到他的工作日誌,卻發現了一堆像是尤其重要、而提前提出來準備帶走的「病例檔案」。
基於好奇心思,張子民坐下來翻開了第一份:
男,十四歲前因姦殺12歲小女孩,未擔刑事責任,後因被整個互聯網持續「掛起」於社會寸步難行,出現精神疾病,而被收治。
第二份:
男,十八歲前酒後無證駕車撞傷人,下車發生口角後二十三刀捅死傷者,被診斷為重度精神殘疾加彈琴過度後遺症,免付刑事責任強制收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