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鳳兮的回答很乾脆,她不知道。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並非假話她確實不知道,而且根本不清楚對方究竟什麼病症。
作為一名大夫最重要的就是誠實,這算是守住自己作為醫者的本心,把脈過後能就是能,不能便是不能沒有所謂的我試試,她金鳳兮雖然算不上什么正經的大夫,該有的醫德卻也有,何況那可是給皇家治病,萬一一個治不好要了命都有可能。
她雖然清楚那樣說多半會讓皇帝震怒,同時她也清楚自己如果不那樣說,直接告訴對方自己一定能行,估摸着到時候自己得百分之百得玩兒完,跑都估計跑不掉!
金鳳兮也很無奈,她發覺自己似乎走到哪兒都帶着算計,哪怕面對最親近的沫兒有時候為了不讓沫兒受傷,她也得絞盡腦汁想該怎麼讓沫兒打消念頭。
或許她的世界裏無法失去算計,也可能是給她前小半生生活太好的懲罰,總之金鳳兮很無奈卻又不得不做。
還記得當初自己最討厭的好像就是這樣的人,誰能想到後來自己會不變成這樣的人!更讓金鳳兮想不到的是,她會明白原來人們的算計不是因為想而是沒有別的辦法!在這個世上想要活下去就必須得比別人聰明。
這點上金志成教會了她一件事,當你面臨絆腳石且還是一塊無法跨越的絆腳石的時候就必須得用卑略的手段讓那塊石頭消失,如果那塊石頭太大自己一個人沒有辦法做到,那就用自己的頭腦去拉攏人讓他們幫自己。
這種拉攏有很多種方式,比如她跟子鈺的合作,再比如利用別人當然金鳳兮不想利用別人,比起後邊那些方式,她更喜歡互相合作。
也正因如此,她才幾年來沒有找過旁人合作,那些人不值得她合作,利用在不得已時她平常不會用。
「回去之後記得小心點,如今你的身份比較敏感很有可能會被有心人盯上。」
「自然你無須擔心太多,只是你為什麼要送我?真的不怕那那些人懷疑你跟我有勾結?」金鳳兮就奇了怪了,他到底想做什麼。
祁子睿不知道哪裏來的扇子,拿在手裏把玩「不是,你自己說沒錢結果還在這兒把玩扇子?」
金鳳兮簡直無語,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哼哼唧唧說自己沒有錢,你沒錢還拿着一把沒用的扇子晃悠,就這一把扇子都夠他大手大腳過好幾年不愁吃穿的好日子了。
誰知他將東西隨手丟到一邊道「不是我的,別人落在我這兒的東西方才被無意間翻找出來順手拿到的東西。」
「別人的東西?你朋友這麼有錢啊?」
修長的手指摸着下巴,他慢吞吞的笑着回道「並不是,我跟那個傢伙沒有關係。有錢沒錢誰知道呢,總之這把扇子他不會在需要了,如果席大夫喜歡大可以拿去玩,沒錢的時候說不定還能賣掉它填一下荷包。」
所以說這位皇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知道值錢還不打算自己留着,還有不是朋友的東西你怎麼知道人家就不要了?
他眼裏的理所當然讓金鳳兮覺得他這個人很莫名其妙,看不懂啊看不懂!果然還是太單純了嗎?金鳳兮現在很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長進。
如果有長進沒可能她到現在連個人都看不透,如果沒有長進那她怎麼活過來的?
祁子睿似乎看的出她在想什麼,喝着茶慢悠悠的解答疑惑「我嫌麻煩,況且這種東西被我賣了豈不被他笑話死?堂堂一國王爺竟孩過得不如平常百姓,就他那個性格笑話死我很有可能。至於其他問題大可無需擔心,那傢伙又找到了一把愛不釋手的扇子,對這普普通通的紙早就失去了熱愛,即便我還給他也就進火堆的下場。」
「」金鳳兮無語,所以說不只這傢伙有問題,跟他有關係的人也不正常。
什麼叫一把火燒了?那個人到底得多有錢才能才能這麼揮霍,而且聽祁子睿的語氣估計早就對此事見怪不怪了。
蒼天啊!!祁天國確實有錢,但這些未免太有錢了吧!有錢的簡直讓人咂舌。
所以說還有一個問題,想着忍不住多嘴問出口「祁子睿,既然你朋友很有錢,為何你不先在他哪兒借些錢,又不是不還。」
金鳳兮的話讓他沉默大概有一盞茶時辰,方才笑眯眯的解釋「因為我怕被笑話。」
「」所以這就是你的理由?你要是真的怕被笑話還能擱這兒跟我蹭吃蹭喝呢?你就不怕被我笑話被。
「席大夫有沒有想過倘若你沒有完成該怎麼做?」
金鳳兮聳聳肩,一臉的無所謂「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已經說過了自己沒有把握,如果陛下即便如此還要讓我治病,那就與我無關了。我只會實話實說。」
「那你有沒有想過,但凡說不會很有可能會被父皇砍頭。」
方才還一臉無所謂的金鳳兮突然就蔫兒了,「所以說我很不喜歡跟皇宮裏的人打交道。跟皇宮裏的人打交道,有可能就像現在這樣兩頭沒有路!」
她說的話半真半假,至於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估計也就金鳳兮自己知道,或許他也清楚,只是不打算說而已。
兩人一路無話一直到離客棧尚有半段路的時候放她下馬車,當初祁子睿送金鳳兮的時候,用的理由是順路送一送這位大夫,如今他得走另一條路回府,只能將金鳳兮送到半路上。
直到祁子睿走後金鳳兮卻沒有直路返回而是轉身進了巷子。
在走進巷子的時候警惕的向四處看了一眼,這才放心的走進巷子裏。至於去做什麼,沒有人知道。
這條巷子有許多住戶,也可以走回自己居住的客棧,只是路途差不多要遠半個來回,平常人根本就不會去。
金鳳兮不同她得避開有可能盯着自己的眼線。
「怎麼樣?」
「回太子的話,她半途被五皇子放下車,下車之後走進了巷子裏。」
祁子穎嘴角上揚叩打着桌面,心情不錯的哼着歌喃喃自語「看來他還真的沒認出來。」
「太子殿下」他身邊香肩半露的女子聞聲嬌媚說「太子爺~到底怎麼回事,什麼沒有認出來?」
祁子穎看了一眼沒有接話,反倒抬手趕人離開「你先下去。」
「殿下」
女子嬌嗔卻被祁子穎一個眼神給嚇得大氣不敢出,慌慌張張的離開。
她趕走不久又走進來一名紅衣女子,女人嬌媚動人眼裏卻看不出情緒,她行至祁子穎跪下「回稟太子殿下,那個黑衣人不見了。」
「不見了?可查出他跟席楓錦有什麼關係?」
女子想了想繼續說道「沒有,似乎是他曾經去席楓錦哪裏看過病,後來卻不給錢只說會報答恩情。」
「報答恩情?哼,那個人倒是很有情誼,可有查出他跟那些黑衣人有什麼關係?」
女子沉默,直到瞧見祁子穎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她才趕忙說「沒有。那個人的身份很隱秘,似乎是那個地方的人。」
當祁子穎聽到那個地方的時候,似乎有點愣住了。
叩打桌面的聲音響徹耳畔,屋內一片寂靜直到他開口「呵,真想不到那個地方的人也會受傷,我還以為他們都是一群死人呢。不過那個地方的人好像從來不過問江湖事,也不管官場的事情,想來應該沒有什麼。」
女子猶豫片刻問「那,我還要不要接着查下去?」
「查,當然要查,你但要查而且還得查的仔仔細細,那個席楓錦究竟有目的,還是當真什麼都不知道咱們如今一無所知,所以不能放棄調查。對了,你可有查出她的身份?」
女子點點頭,又蹙眉「查到了,不過似乎」
「有什麼說什麼何必吞吞吐吐,那個席楓錦的身份有問題?」
「不,席楓錦的身份沒有什麼問題,有問題的是他那個徒弟北冥羽。」
不待女子將話說完被他抬手打斷,冷笑着自顧自道「哼,北冥羽,月氏國外姓王爺,卻是個正統皇室子嗣。不用管他,一個連王位都不敢爭奪的人能有多少出息,無非一個沒用的小孩而已。」
早在他知道北冥羽名字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對方的身份,畢竟無論在哪個國家北冥這個姓氏都很少見,皇室沒人用百姓不敢用,未有王爺才有資格用這個姓氏。
而這個姓氏祁天國沒有,其他幾個國家也沒有,唯有寒北王爺的姓氏才會有。而且金鳳兮來自寒北月氏國,那他不是月氏王爺還能是誰。
月氏國雖不算大,卻也沒有誰敢冒充王爺姓氏是四處張揚,很顯然最後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這點他不奇怪,他奇怪的是月氏國王爺為什麼會跟一個小大夫在一起,並且還認了師父。
「你可知,這個席楓錦為何會被北冥羽認師父?她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懂如何配得上讓一個王爺如此對待。」
女子笑了笑,漂亮的臉蛋讓人移不開眼,然而祁子穎根本就沒有看她一眼,似乎她這樣傾國傾城的大美女根本就沒有什麼吸引力,還不如一杯茶。
好在女子沒覺着有什麼不對,笑着說道「我估計跟那個大夫的另一個徒弟有關。」
「哦?」
「殿下有所不知,那是個女孩。雖然穿着穿人的衣服,但她裝的根本就不像,而且那北冥羽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
「哈哈——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什麼原因呢,當真沒半點出息。」
兩人在這兒聊着金鳳兮,而此時的金鳳兮早已繞出巷子,慢吞吞的走在漆黑的夜間,周身被冷風吹着。
走在路上的金鳳兮很心累,自己當初裝沒有武功,如今可倒好她只能緩慢如蝸牛的走在路上被冷風吹。
「唉!這叫什麼事,要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我就讓祁子穎送了哪裏能現在還沒法回去休息。唉!人啊總喜歡走偏差的路,直到走不動時才發覺原來自己還有另一條更簡單的路走。」
「祁子睿啊祁子睿,你可害死我了。得虧着我不害怕夜間,否則估摸着累不死也得嚇死。」她嘀嘀咕咕的走在路上,連翻好幾個白眼。
一路走回客棧金鳳兮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罵了祁子睿多少遍,結果剛走回自己房間點燃蠟燭就見罪魁禍首笑眯眯坐在凳子上,桌面放着幾罈子酒。
這不是關鍵,最關鍵的是他在看見金鳳兮之後的第一句話便是「哎呦,席大夫您這風塵僕僕又去哪兒玩兒了?」
金鳳兮勉強衝着他揚起一個笑臉,那笑容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呵呵,那能怪誰,不得多虧五皇子您嗎。」
「因為我,席大夫何意?」金鳳兮瞧着他那副欠揍的笑就想打人,尤其在吹了半夜冷風之後更想打人。
他還能不能愉快聊天?自己幹了什麼能不清楚嗎,看他那雙賊精的眼睛就知道多半在撒謊。
為了讓自己平心靜氣,最好不要真的一個衝動就動手,她只好裝沒聽見將目光移開。
金鳳兮已經打定主意不搭理他,結果那傢伙打開酒罈子仰頭就喝「嗯,好酒!」
「五皇子,您老休息嗎?這都快天亮了你難道還打算跟我暢飲到天亮不成?我求求你趕緊走吧,你不累我走兩個多時辰可很累。」
「席大夫不是說過要暢飲到天亮,為何如今又變數不肯了?」
金鳳兮認真的盯着他,咬牙切齒的猙獰笑道「你認為呢。」她說的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包含着無盡的恨意,若非祁子睿比較臉皮厚,估摸着都得落荒而逃。
可惜在落荒而逃在祁子睿身上不可能會有,他只是抬起手颳了刮鼻樑裂嘴嘿嘿笑「嘿嘿,席大夫自己的事我哪裏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至於喝酒明日在說我現在要睡覺!!還請五皇子不要打擾我,至於是走或留五皇子輕便。」安全問題她根本就不在意,哪怕對方知道自己身為女兒身,她也有預感祁子睿不會對她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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