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已經看出了我身體上的問題,要不要說說看。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當祁子穎走後不久,祁子睿又折回敲開金鳳兮的房門,開口便是這麼一句。
金鳳兮也沒大好奇心,反而問道「什麼?」
他似乎並不在意金鳳兮的裝傻,反而耐心的繼續問「我是說,席大夫應該已經查出我體內的毒究竟是毒了吧,既然早已探出何必裝傻呢。」
「我聽不太懂你的意思,還請問公子究竟想說什麼?在下只是一名大夫,沒有官場那些大人的頭腦。」
「沒錯,正因為你是大夫,所以我才說這些話。我想自己說的應該很明確才對,席大夫怎能不懂。」
「我為什麼要懂?公子到底何意。」
金鳳兮的眉眼彎彎,看似很溫柔的一個人卻叫人無法靠近,她的周身覆蓋着一層屏障,隔開別人和她自己之間的距離,讓人無法靠的太近。
每次面對陌生人的時候,她的周身都會有這種無形又給人實體化感覺的屏障,只有在那為數不多的幾人面前,身上那層隔閡才會被暫且收起。
即便收起,也只能讓其暫時消失,看似消失實則一直無形的圍繞着她。
「我想和席大夫之間做個交易,如果可以我必答應席大夫一個請求,任何請求包括名正言順進入你想進的地方,席大夫以為如何?」
她想去的地方只有皇宮,而眼前這人分明跟她不相識為何會說出那種話?雙手緊握眼底覆蓋上一層薄薄的戒備「在下不是很懂公子所言的意思。」
他在笑,那是一種篤定的笑惹得金鳳兮煩躁不已「何必如此看着在下,難道公子以為我應該懂嗎?還是說公子覺得我該去哪裏。」
「只有三天時間,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清楚,三天之後我來找你要答案。我希望席大夫能夠給出一個,大家都滿意的答覆。看來時辰也不早了,在下便告辭。」
他走的很乾脆亦如來時那般,不動聲色,來的突兀走的乾脆。金鳳兮看着那個背影,總有種熟悉之感,說不上究竟哪裏總之那個身形讓她腦海里刻繪出一個很相似的背影。
對此金鳳兮並沒有困擾多久,拋開所有想法如沒事人該幹嘛還幹嘛。
三天時間說長很長說短也確實短,在金鳳兮看來也只眨眼間逼近,而對於祁子睿所說的話,她自放在心上思量了許久心中已得出那個最適合的答案。
她知道祁子睿還會來,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總之心裏肯定他會來。
也確實如她所想,在那天午後祁子睿踏着平穩的步子走向她面前,彼時她正在樓下吃午飯。
祁子睿也不着急,一如既往溫和笑着看她吃東西,直到金鳳兮受不了蹙眉問「公子可要吃?」
原本以為他肯定不會答應,哪成想他似沒有看出金鳳兮的敷衍,非常認真的應承下來「可以,正好來的時候還沒吃,既然席大夫請客我豈能駁了面子。」
「」說這抬手招呼一聲,示意小二拿雙筷子給自己,夾起一塊魚肉放入口中細嚼慢咽,哪裏有什么小心翼翼怕有毒的樣子。
對於這個皇子的臉皮金鳳兮是真的有了一個新的認識,你說他堂堂祁天國皇子怎麼還蹭吃蹭喝呢?!而且似乎還挺開心。
金鳳兮算看出來了,祁子睿就沒有打算請客,聽聽他說的那什麼話『既然你請客』這個人究竟是不懂還是故意裝傻?
見金鳳兮停下筷子盯着他瞧,將口中的食物咽下肚問道「席大夫吃飽了?」
飽個鬼,她剛點的菜還沒吃兩口就遇上他,本打算客氣一兩句誰知人家根本沒打算客氣,提起筷子就吃。
而且飯錢還得她金鳳兮付,更可氣的是金鳳兮想不通他一個富的躺在黃金里的人,怎麼能好意思說出讓她請個客這種話呢?1
似看出她的心思,祁子睿輕笑着回道「席大夫怕想多了,我一個逍遙自在的人哪裏有那麼些錢。而且我自小身體差,就算有錢也都拿出來用在看病上了哪裏有閒錢。」
呦呵!說來還是一位窮困潦倒的皇子,金鳳兮怎麼看都覺着此刻自己面前穿着光鮮亮麗的祁天國五皇子祁子睿都有那麼點慘兮兮。
她還以為做皇子很有錢呢,原來並不是從面前這位的厚臉皮就就可以看出,他確實挺窮的否則誰甘願丟臉讓一個外地來的陌生大夫掏錢請客呢。
「沒事我治病的錢很少,你絕對可以付得起。」她想了三天的答案,答應合作。這次或許就是他們唯一的一次機會。
他夾起一塊紅燒肉送入口中,整個動作溫文儒雅絲毫不把金鳳兮的話當回事,就連那張俊臉上的神色都沒有半分變化。
金鳳兮本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些東西,結果發現自己根本看不透這個人的想法只好挫敗的放棄。
「我很懷疑公子此次來我這裏的目的。」金鳳兮看着她一筷子又一筷子的吃桌子上的菜,忍不住吐槽。
然而他就僅笑笑,似乎打定主意不打算出聲只想吃飯。
看着眼前這一幕,金鳳兮額角黑線滑落,嘴角抽了抽很識趣的不在開口,跟着他一起吃。
其實有個人陪着自己一起吃飯還挺好,至少不會覺得很孤單。當初有沫兒在的時候沒覺着有什麼,如今沫兒不在身邊,北冥羽也無法陪着忽然心底被孤獨填滿!
分明自己跟自己說好的之後不會在為那些無關利益的東西左右,到頭來才發現自己也僅僅只是個普通人,有着捨棄不掉的普通情緒。
她沒想過讓自己變的有多強大,成為神一般的存在,她就只想讓自己成為可以操控心事的人而已,到頭來連這點都做不到!
「嗯!很好吃。多謝席大夫款待,祁某再次謝過。」
「沒事,你要不要考慮平常與我一同吃飯?」話落金鳳兮恨不得抽死自己,好端端沒事做什麼邀請!據她對這位半天的了解,她有種很不友好的預感。
果然,她的話剛說完對方似生怕反悔似的趕快應承道「那就多謝席大夫款待了,以後還請多多照顧。」
「」這貨真的是所謂的皇子嗎?確定不是哪個街頭乞丐冒充皇子?瞧他穿着光鮮亮麗,人模人樣的樣子,沒想到會是這種人!
祁天國的富裕呢?為何除了那一身行頭,她從這個人身上看不到半點富裕?
祁天國那所謂的富裕當真不是表象?還是說皇帝故意剋扣他的銀子?
這也不應該啊,據江天醫所言祁天國的皇帝應該很喜歡這個五兒子才對,豈能剋扣錢財?
難道說,其實祁天國的富裕建立在皇宮的勤儉持上?想至此金鳳兮連忙打住,那種白痴的可能也就小孩會相信,祁天國作為最富裕的一個國家,怎麼可能沒有那點閒錢給宮裏。
他說自己的錢都花在了治病之上,到底要買多貴重的藥材才會窮成這樣!她看着面前這位皇子可都快去要飯了。
金鳳兮的精神世界很熱鬧,許多可能被推翻又有許多可能冒出頭,時不時看上旁邊的人一眼,眼神裏帶着大量和同情。
「前不久買藥材添了些,所以現在沒錢。又趕上家中長輩生辰所以手頭有點緊。」
「原來如此。沒事我請客。」只是買了多少藥材,又要買多貴重的生辰禮才會窮的吃不起飯?話說回來,她當真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只要對方一眼就能看穿心中所想?
她確實知道皇宮出來的人沒有蠢人,可這未免有點過於聰明。
不想打算繼續這個話題,她只好扯開話題好奇的問「家中長輩過生辰?」
「嗯,父親的生辰在兩月之後,席大夫可要來?」
機會確實是個很好的機會,可惜她無論如何都去不得。
祁天國雖然跟金歷國沒多少交集,甚至小動作互相對付,可那只限於在暗處,表面上這些國家還算和平,至少那層看似平和的假象並未被戳破。
既然還互相維持着那點關係,金志成又豈能不來。
她之所以不能去。一來怕自己失控,二來怕被無意認出。
機會還有很多,只要她跟面前這人打好關係,將來想進宮其實很容易所以她果斷放棄了這次的大好機會「不了,我只是區區一介小大夫,哪裏有資格跑去參加生辰宴會。」
「只是我很好奇,你為何要告訴我?」方才在想別的事沒注意,如今閒來突然想起他們好像並不熟悉,而且祁子睿的身份不同於那些普通公子哥,身為皇子他為何要帶自己去參加生辰宴?
難道心下一緊,看向他的眼神多了一抹警惕,好在偽裝的很好並未被察覺。
笑,依舊是那種溫和如初春暖陽般的笑,他似乎根本就沒有在意過自己的身份,也沒有懷疑過金鳳兮,溫和的就像面對自己的兄弟「席大夫願意請客,我自然也得付出真心才可。」
說實在話,金鳳兮對於他口中所謂的付出真心半點不感冒,甚至很想笑。
一個生活在皇宮那種吃不吐骨頭,血腥無人管之地的人他能單純至此,只因幾頓飯就當對方是朋友?
這個人絕對有問題「公子,還請不要說這種話,在下勢單力薄小命脆弱實在擔待不起您一句真心。」
此刻金鳳兮的臉色很差,完全沒有平常那種雲淡風輕略帶慵懶的模樣,她就想換了個人雙目含笑『嘲諷的笑』一瞬不瞬瞧着他的臉,字字吞噬骨髓。
利用可以,打着真心的利用她無法忍受,那是一種出賣為數不多感情的代價,她自認為感情只能給予自己心上住着的那些人,沒有所謂真假只有能給或不能給。
自從父皇母后離世她對於所謂真情實意越來越偏執,或許在旁人看來是小題大做無聊透頂,唯有她自己清楚自己只不過想留住那為數不多的金鳳兮而已!
倘若她連自己那點可憐的真情都要利用,那她還剩下什麼?一張為了復仇存在的皮囊?!雖心中被仇恨鋪滿但她不想變做失去理智的皮囊。不禁為自己同時也是無法捨棄父皇母后的苦心。
她自認為尚有一線清醒的自己可以做到父皇母后所期盼的幸福,而一心為仇恨存在的她便沒有。
金鳳兮的反常祁子睿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甚至很感興趣「哦為何不能說?難道席大夫很討厭我的真心?」
「哼!!真心———」她並沒有說下去在,看了一眼客棧外走進來的人起身上樓去。
祁子睿就坐在哪兒,笑眯眯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方才不輕不重瞟向進客棧的人。
他就坐着沒有動,似乎不打算隨金鳳兮一同上樓說清楚為什麼而合作。剛進來的一般人也正正好看向這邊,最前頭錦衣華服的紈絝公子哥見他在這兒,轉身就想走。
「你的禮數都被丞相教沒了是吧?」輕飄飄的話落入那人耳中氣得他背對着祁子睿咬牙切齒,轉身過來面對祁子睿時又一副笑臉相迎。
「哎呦~我說今天怎麼喜鵲當頭叫呢,原來真有貴人相遇啊。」
「呵,貴人!我只希望你別恨死我才好,所謂貴人當真擔待不起。」
隨着祁子睿的話,他臉上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都快滴出墨來了面上還得強硬維持住那點僵硬的笑「哈,哈哈,您這說的哪裏話,我就算在怎麼不識趣也不敢恨您哪。」
「是嗎,我應該感謝你的自知之明?」
「擔待不起。您有什麼需要警官告訴我,我這邊有的是。」
祁子睿笑看着他,手指在桌面上或輕或重的敲打,莫名叫空氣緊張許多,與氣氛不同的是他那張仍在笑的臉,帶着淡淡笑意溫和的嗓音「哦?原來我在少爺眼裏很窮?」
一句話說大不大,說小罪過絕對不小,想他區區丞相的子嗣竟公然嘲諷當朝皇子不如自己,這打的可是皇帝的臉面,其罪名怎麼可能小得了。
只要祁子睿咬定他就是那個意思,他們丞相府估計得有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