聳聳肩對於金鳳兮的激動完全沒當回事,又一次重複剛才的話「喊。一筆閣 www.yibige.com」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如果我真喊,他們立刻就會派人將這裏團團包圍,到時候你怎麼辦。」
「你認為那幾個人我會能耐我如何?」他的神情依然還是那麼自信滿滿,不可一世,好像什麼事他都表現出這副樣子,不論處身何地自己身邊多麼危險,對旁人的那份藐視從未消失過。
他這個人單從那副自信看來,更像自負,然而那身叫人無法忽視的強大卻讓自負變做自信,沒人懷疑他的說法,金鳳兮本人也不例外。
當他轉向金鳳兮,讓她看見那雙平靜如常的黑曜眸時,她的心竟然奇蹟般的相信眼前這個人能做到。一種荒唐的,來自心底深處的信任。
聽着門外腳步聲越來越靠近,終究金鳳兮還是照他說的做「救命啊!!!救」慌張的叫喊聲伴隨着長劍插進床欄側邊的沉悶聲響,當那些人慌張跑進屋子時見到的比便是這一幕,還有那個握拳打向床角抱着枕頭縮捲成一團的金鳳兮。
來的人果然是那個皇子,當然第一個進來的並非他,而是身邊的親信。
三把長劍同時刺向他的右側,名字他肯定不會有事心卻提到了嗓子眼。她沒有動,依然縮卷身子一雙眼睛略顯慌張的看着幾人同子鈺打在一處。
雖然有那麼點擔心,但她不會愚蠢到衝上去自己找死,而且子鈺也肯定不願意她這麼做。
他們都不是因為擔心而喪失理智的人,相反在他們看來這種時候更應該保持理智用最大的可能做到傷害最少。
「呵!哪裏來的小賊既然敢在我祁天城隨意傷人,活的不耐煩了給我把他抓起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
最後跟來的他指着自己手下下達命令,那幾人聞言二話不說緊握手中劍出手比方才越發毒辣,招招斃命看的金鳳兮心頭一跳,面上卻還是那副害怕的模樣,甚至吞口唾液附和「對殺了他。」
她在說殺了的時候,眼中適時閃過殺意仿佛真的恨不得讓子鈺碎屍,隨着話落她真真切切捕捉到這位所謂皇子眼裏的譏誚,好在她也不在意甚至很希望對方有這種想法。
對於一個聰明,捉摸不透的人,心底的戒備肯定放不下,然而對於一個聰明,有點能力卻怕死的人,那就很好控制了不是嗎?
當然如今所表現出來的還遠遠沒達到他們想要的,她還得讓對方知道自己貪財。
怕死又貪財的人最容易收買,你只要給他許多錢財,順便威脅一二這個人絕對能為你做任何事,只要與生命安全無關。
而這便是金鳳兮剛剛好需要的,她就是想讓對方知道自己不但貪財而且還惜命,當然貪財得有個度,再次之前聰明也得讓對方看到。
比如,將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唯有這樣正常。誰都不想自己掙到錢,卻沒有那個好命消費。
一個聰明的人,怎麼可能做出讓揣入自己口袋的錢在被拿走,又豈能做出為錢丟掉小命的蠢事,所以她才會故意沒有花費那些錢,只等着到時候看過病在說。
泛着寒光的長劍刺向子鈺的心臟,另外兩人的劍一個對着他的喉嚨,另外一個自太陽穴刺下,眼看着那些人就要得逞,剛剛身後還平平無奇的人好像突然爆發般,手裏多出幾把黑黢黢的飛鏢,上刻有骷髏頭自寬大衣袖中飛出,衝着幾人面門而去。
同時還有兩把衝着金鳳兮和身邊不遠處的他飛來,見自己遇到危險金鳳兮突然爆發速度,將枕頭擋在身前剛剛好擋住那枚飛鏢的襲擊。
即使這樣她依然受了不輕不重的傷痛的悶哼,而子鈺早在射出飛鏢的時候就順勢跳窗逃離了這裏。
六個人受傷的只有金鳳兮和一個身形同她差不多大的男子,由於那人臉上帶着白色面具,身着一襲白衣金鳳兮無法看到面容。
當然這不重要,如今最重要的是她受傷了,猶豫擋住那一下時坐直身體,原本飛向喉嚨的飛鏢刺入胸口,雖然有手中枕頭擔那麼一下沒刺進肉里多深,但是真的很疼啊!
就一次合作,她已經為此受傷兩次,而且前幾日還差點因此斷送性命。
金鳳兮當真甚至覺得很諷刺,想自己逃亡這麼多年沒怎麼受傷結果現在居然因為跟子鈺的合作短短時間內受傷兩次!算什麼?她跟子鈺八字犯沖?
不對,其實只有子鈺的八字克她吧!否則怎麼這麼久以來就她受傷呢,而且她還救過子鈺。
「怎麼回事祁公子,祁天城如此危險為何當初不告訴我?你們到底讓我救治的人是誰,我才剛來幾天就好端端遇上刺殺,難道祁公子當真沒打算給在下一個交代?」
「前段時間因為在祁天城外我可以當做土匪劫道也就沒說什麼,那麼如今呢?如今都上門殺我了我豈能裝作無動於衷,當什麼事都沒有。」
「祁公子,我金鳳兮是來掙治病救人的並非送死!!我問你,倘若今日你們不來找我,我的下場又會如何?」
她一口氣極其敗壞說了許多,眼底那明顯的氣憤後怕過意強烈讓人無法忽視。
只有這樣才符合一個差點差點無緣無故丟命的人,她知道自己這樣做有風險可她也知道對方不能動手。
如今她的到來肯定被朝廷之人所知,這個時候她要有個三長兩短左將軍哪裏那沒法交代,也正因如此她才敢大吼。
眼看那幾個人就要提劍殺她,被他的眼神攔住揮揮手讓幾人出去。
那幾人不敢違抗命令,雖然擔心但還是依言行事面無表情的離開,走的時候好心帶上門。
他們之間所有的微小動作金鳳兮統統看在眼底,故作毫無所覺只氣呼呼瞪他仿佛無論如何都得要個滿意的答案。
「為何裝傻?呵,祁公子我自羅城被你帶來,本以為只是治病救人,結果呢?結果好端端幾天時間三番四次差點被殺,你告訴這句究竟因為什麼?」
「在下也無妨直說。當初我之所以答應跟你來祁天城,一方面秉承醫者慈悲心的原則。另一方面,便是因為羅城有危險所以我打算躲躲。哈!如今可倒好都快趕上天天來一出驚心動魄的刺殺玩了。」
她那一張嘴叭叭叭說個沒完沒了,完全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整張臉漆黑如墨嘴唇蒼白。
此刻的金鳳兮情緒很激動,就差沒撲上來撕扯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怒吼質問,而他那雙劍眉緊蹙,眼底盡顯厭煩語氣到很好說話「行了席大夫,我知你受驚嚇可這這也沒事啊。」
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口,金鳳兮整個瞪大雙眼,咬牙切齒問道「祁公子,你什麼意思非得看着我死才算有事?哈啊,我現在都懷疑你到底叫我來羅城的目的。」
「席大夫!!有話好好說別因為激動說話口無遮攔。」
「我說話口無遮攔!你要不要問問自己都幹了什麼。我很好奇祁公子你不是找我來給令夫人治病?為何時至今日我也未曾見到令夫人?你當真以為我席楓錦如此好騙?」
連着三個疑問讓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就在此時金鳳兮再次開口,態度比方才要好上許多,似從莫大的怒氣中抽回理智道「當然,如果這些事只是巧合我無話可說。但這些人殺我一事我想祁公子該給我一個明確交代。」
她平靜的下床穿鞋坐到桌邊拿出茶杯為自己同對方斟滿茶水,態度溫溫柔柔除了那張臉上依舊冰冷,語氣倒如以往一般看似很好說話。
很明顯他沒有料到金鳳兮緩過來的這麼快,就仿佛剛剛只是無關痛癢的發泄。讓自己心裏被人刺殺的氣有個地兒撒。
也或許是她審時度勢懂得惹惱自己沒好處,所以只好壓下火氣打算安穩的好好聊。
方才的厭惡被興趣取代,他忽然發現這個小大夫很有意思,懂得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好現在,明知自己還得靠着她治病救人,所以她就毫無顧忌衝着自己發出心裏頭的火氣。
又怕太過火當真惹惱自己之後不顧生病的夫人執意要殺了她,於是便強壓怒火轉而安靜的同他聊。
呵!還真是一個既俗氣又聰明的人。他看得出她怕死,喜歡錢卻聰明有才能。
想來似乎除了沒什麼身手這點以為,除此之外都很好說不定將來還能幫上自己的忙。
想着他便笑着坐到杯子擱置的位置款款落座「這次是我疏忽導致,再次特向席大夫賠不是還望席大夫切莫計較。我敢保證絕對沒有第二次。」
「哼,祁公子您覺着我還能相信你的話嗎?當初在路上出事時您也這麼跟我說過,如今在來一遍未免右面過於忽悠人。我知自己說的話難聽,但我不是傻的,不會因為你的保證就相信公子的話。」
「」他但笑無語,惹來金鳳兮挑眉「沉默算怎麼回事?難道你認為我與那些姑娘一般很好騙?她們好騙只因祁公子長相俊美,可我身為男子所以您這招對我沒用。」
「覺無假話,我已派人在席大夫周圍派專人保護,席大夫完全不必擔心接下來的生命安全問題,當然因為給席大夫帶來殺身之禍是我的錯,自然得有所賠償才行。這樣吧,若席大夫不嫌棄不若三百兩黃金作為賠償你看意下如何?」
金鳳兮整個眼睛都亮了,鐵青的面容少許緩和「祁公子大度我自當無話可說,我很好奇祁公子為何遲遲不肯帶我見夫人?我來此既為救人怎麼能見不到病患。」
「哦,席大夫無需着急,就現在這裏安心住下想做什麼隨意,至於夫人那邊到時我自會親席大夫過去。」
既然他都怎麼說了金鳳兮只好聳聳肩好奇問「祁公子今日前來,可是早已知曉我身有危險特意來救我的?」
「額」
此時的金鳳兮已沒了怒意,對他的尷尬絲毫不在意,溫和笑着打趣「看來是我席楓錦小命堪比螳螂,無論如何都法死!想上次那隻箭擦着鼻樑釘在馬車上,那把刀划過額頭時,可就那麼一點點我便活不了。」
她說的無所謂,聽者也被此番自嘲逗笑又沒好意思笑,趕忙端起茶杯以此阻隔上揚的唇角免得被金鳳兮看到。「席大夫吉人天相自然逢凶化吉。」
「我告訴你個秘密」她突然神經兮兮的用嘴擋住唇,四下瞧瞧壓低聲說道「其實我可以預測危險。每次當自己馬上有危險的時候,我都會條件反射做出反應。好比上回兩次沒事,那都因為我的神經事先覺察出危險逼近,讓我側了那麼一下。」
「事先知道?」
「對,我估計跟自小被師父趕上山採藥有關係,山林本就危險倘若沒有敏銳的神經和覺察,那肯定得死。一來二去便有了如今事先察覺做出下意識反應的習慣。」
她不能讓自己看起來太弱,不然就沒有意思了。
誰想在身邊帶個廢物,連自身都保護不了她憑什麼被看上?
金鳳兮的言論似乎挑起了他的興趣,修長的手指敲打桌面饒有興趣的發出單音節「哦!」
「你不相信嗎?」
「並非,我只是有些好奇,如果今日我沒有趕來席大夫應當如何自保?」
聞言金鳳兮臉上的笑意有點垮「沒想過,反正都過去了我也不打算想那種可怕的事給自己添堵。如果你非得知道的話,我只能說看運氣。」
話落又補充一句「好在我的運氣一向很好。」
「哈哈確實很好!」對於她運氣好這點還真就找不出話說『沒有』
至少他還沒見過三番四次從刀子下逃命成功的人,而且此人還手無縛雞之力身板兒小的可憐。但就是這樣一個人,真真做到了刀光劍影中憑藉運氣一次又一次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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