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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戰鬥,saber憑藉嬌小的身體帶來的靈活性與之不斷周旋,狂戰士就算擁有極其恐怖的敏捷速度,自身體型卻也制約了他更多的行動。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因此,saber倒也並沒有被狂戰士正面擊倒。
只能說是不相上下。
他們緩緩退開,互相鎖定,那是無聲的對峙。
這種對峙最具壓力,雙方的魔力互相鎖定在一起。
「想必是極負盛名的英靈。」saber目光炯炯,眼中飽含着熱烈的戰意,「被狂暴侵蝕,卻穩健不亂。」她緩緩舉起被無形之風包裹的劍,衷心讚嘆道,「除了嘆服,別無他言。」
saber說罷,腳下土地破碎,整個人已經消失在原地。
那是無與倫比的迅疾,讓她的身影如同青鳥。
「archer,掩護!」
凜很是不爽的看着狂戰士,對archer下達命令。
……
此時此刻,新都凱悅酒店的頂樓,巨大的停機坪上。
archer,英靈衛宮,已經在此等待了多時。
「與其說是像狂戰士,不如說是像野蠻人。」感受着凜的聲音,archer終於亮出了屬於他的弓。
這是一張純黑的碳纖維弓,之前也介紹過,並非寶具,而是常用的投影武器,最初的武裝。
細長的弓弦上纏繞着魔力波動,樸實無華的弓身通體呈現淡淡的黑色,給人一種其貌不揚的感覺。
archer盯着遠方,喃喃自語道,「雖然狂暴化了,可爛熟於胸的劍技卻並沒有消失嗎?」
他彎弓搭箭,目視遠方,沉吟片刻,那細長無比的魔力箭矢帶起亮藍色的魔力波動沖向遠方。
……
berserker沉默着沒有行動,雙方依舊在兇險的對峙着,伊莉雅一直保持着含蓄的微笑,而這時,士郎忽然發現,遠處閃爍起一抹亮光——
「是什麼?」這樣的想法剛剛落下,恐怖的爆炸便徑直升起,在公路的正中心如同篝火般熱烈。
狂戰士被直接命中,甚至沒有進行必要的躲閃,積雪的草坪被直接毀滅,滾滾熱浪帶着乳白色的衝擊波掃過了四周,地面則被層層掀起,很快,攻擊圈內便熊熊燃燒着藍色的魔力之火。
伊莉雅見狀,似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像是惋惜,又像是嘲諷。
嘲諷什麼呢?好像是嘲諷他們——自不量力吧。
……
berserker從火焰的海洋中緩步走出,步伐沉重,每一步都能踏碎地面,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震響——他那肅穆的面龐如同古奧的雕塑,此刻卻緩緩抬起腦袋,嘴中發出低沉如野獸般的咆哮,無神的眼珠中染上了妖冶的紅。
他竟然毫髮無損。
哪怕有狂戰士非常強大的心理準備,也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
在東京都邊緣地帶的小鎮裏,聖杯戰爭的初戰正在打響,目睹它的人懷有各種各樣的心情。
苦澀、興奮或者欣喜。
在凜和士郎眼前,saber面對體積巨大的敵人berserker,毫不畏懼的高速迎戰,兩位從者在同一條直線上運動,沿着小鎮的相反兩端猛然撞擊在一起,那是如同流星一般激烈的對撞!!
「鐺——!!」
berserker竟然以碾壓的姿態撞飛了名為saber的劍士,巨大的體積賦予了他無與倫比的加速度,他像踢皮球似的把saber踢到高空,又掄起巨大的斧劍,把她重重的往地面砸下。
完全不存在憐憫,無論男女,都一視同仁,這就是狂戰士的恐怖之處,他們根本就不會為感情而困擾。
不遠處,伊莉雅非常滿意地看着眼前這一切,點點頭,「最後一擊,berserker,幹掉他們。」
「怎麼可能讓你得逞……」凜狠狠地剮了一眼伊莉雅。
兩位女性毫不示弱的對峙一眼,旋即將注意力移開。
凜咬了咬牙關,跑了出去,身後傳來衛宮士郎的高呼。
雙馬尾在身後飄揚,凜的身影看起來那麼矯健。
「archer!!」
凜用力拋出魔術寶石,紫色的寶石飛掠天空,在半空中破碎成無數細小的粉末,發出細密的碎裂聲,如同一場晶瑩的大雨籠罩了berserker。
士郎頓住腳步,事情顯然不會眼前看上去那麼簡單。
果不其然,魔力匯聚的巨石組成了堅不可摧的牢籠,下一秒便封鎖了體積巨大的狂戰士所有退路!
它們不斷生長擴散,最後形成了狂戰士都無法抗衡的重量,從頭頂上不斷落下,哪怕是力量極大的他,也被這股重量壓得半跪在地面上。
哪怕berserker想打破,也需要花費一定時間,而這就足夠了。
和凜心意相通的archer自然不會放過這種好機會,新一輪箭矢如暴雨般從遠方的新都而來,擊中berserker的後背時,升騰的蘑菇雲見證了這一擊的威力,暴雷般的巨響不斷升騰。
可不知為何,輕盈的從戰圈中退開的伊莉雅,卻沒有任何擔心之色。她在笑,放鬆而愉快的微笑。
魔力的火焰間,沉默的berserker緩緩直起鐵灰色的身軀,狂暴化的赤紅色似乎已經消散了,可最讓人震驚的是——他依舊毫髮無傷。
火風掠過四周,berserker那海藻般雜亂的鐵灰色長髮向後飄揚。
這樣的攻擊,按理說並非普肉體可以抗衡,可他就是做到了。
「不死身嗎?」士郎緊盯berserker,喃喃道。
「撓痒痒一樣的攻擊,無視就行。」伊莉雅竟然在這個時候開口了,聲音中帶着那麼一絲絲小得意,述說的卻是無法反駁的事實,「反正archer和凜的攻擊是敵不過你的寶具的。」
saber眼神一凝,視線微微偏向後方的公園深處,然後開始後退。
「追上去,berserker。」伊莉雅的聲音中只有自信。
berserker聽從指令追了上去,saber也消失在凜和士郎的視線中。
berserker前進方式也非常簡單粗暴,在半空中跳躍前進,落地的時候,腳下是一片寂靜的墓地。接着,隆隆的破碎聲打斷了此地逝者的安寧,他落腳之處形成了恐怖的坑洞,所有的墓碑都被巨大的斧劍清掃得乾乾淨淨。
saber並沒有選擇和他硬碰硬,在濃霧與濃煙交織的複雜地形里,用劍想方設法卸開他的力量。
berserker也並沒有乘機發動更強大的攻勢,而是選擇和她周旋。
「聽好了,趕快逃吧!」
凜留給士郎一句話後,就追着saber消失的方向往回跑了。
士郎眼睜睜的看着凜消失後,雙腿忽然跪在地上,心中的無力感在不斷折磨着名為衛宮士郎的少年。他用那雙拳頭用力的捶着支離破碎的地面,「該死的,什麼都做不了嗎?對手是那種怪物,我到底……能做些什麼啊?」
說話的時候,不遠處的林地里冒出朵朵燦爛的土花,還有如同洪鐘般震耳欲聾的金屬碰撞聲。
像是電影中的戰鬥音,那場面也如同電影般震撼刺激,如果不是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恐怕會嚇破膽。
「saber……」
士郎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仿佛依舊有saber的溫暖殘留,那隻銀色鎧甲覆蓋的騎士之手、那陽光般璀璨的金髮、那治癒人心的笑顏……
他知道,自己絕不能這麼坐以待斃,那要實在太愚蠢了。
攤開的手掌緩緩握緊。
「要一起戰鬥……不是剛剛才決定好了的嗎?!」
士郎對自己發出大聲的質疑,否決了有些怯懦的內心。
他從地面上爬起來,朝saber所在的方向跑去。
……
同一時刻,教堂依舊是靜謐的氣氛,聖母像祥和,空氣中跳躍着燭火的影子,還有低低的誦讀聲。
送別士郎後,名為言峰綺禮的神父低聲朗誦着詩文。
「眾聲眾欲將汝迷惑,虛偽妄語乃人之罪……」
「笑出來了哦,聖職者。」十分愜意的坐在教席上的金髮男人低聲說,聲音有如伊甸園的毒蛇般,充滿了誘惑,和毛骨悚然的恐懼,神父緩緩回頭,「這可不是能現於人前的笑容啊。」
「你這麼覺得麼?」他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緩緩道。
那人笑笑,輕聲道:「那當然。露出這種厚顏無恥的笑容。難道,遇到了什麼好事嗎?綺禮?」
「……啊,當然,有種和舊友再會的心情,怎麼能不感到愉悅?和你說的一樣,距離上次僅僅只是過了十年便再度開始。此次我作為監督者,我有和你一樣,唯有祈禱奇蹟和聖杯完成。」
「即使讓這裏變成地獄……」男人壓抑的聲音悄然迴蕩。
「那便和我無關了。」言峰綺禮緩緩的道,「互相殘殺,互相競爭,互相踐踏,乃是御主的職責。」
金髮的男人嘴角上揚,露出了會心的微笑,赤紅的瞳孔中倒映着輝光。也罷,就這樣繼續下去吧。
這一切,都如此讓人期待,期待最後的結局。
「我主在天,世上之罪皆可赦。」綺禮又念誦了一遍經文,「不再等等看麼?初戰的結果會變成什麼樣。」
金髮的男人只是笑笑。
……
伊莉雅靜靜地走進了冬木郊外連綿的森林中。
她戴着紫色的帽子,銀色的長髮如絲綢般光滑動人。
她無聲的行走,沒有一丁點聲音,像獨自跋涉的小鹿。
積雪在腳旁落下,發出窸窸窣窣的、如同蟲鳴般的微響。
突兀間,黑紅色的魔彈從伊莉雅身後出現,凌厲的破風聲隨後響起,「砰!」那魔彈如同機關槍般射擊,其凌厲程度,足以讓人理解它的強大。
可擊中伊莉雅時,卻被類似護盾般的無形存在盡數擋下——
遠坂凜站住腳步,抿住嘴唇,一滴冷汗悄然落下。
果然。
凜的目光帶着十足的戒備,霧中略顯虛幻的人影,雖然是個外表蘿莉的小姑娘,卻危險十足。
剛才她使用的攻擊是「陰炁彈」,那是北歐相傳的詛咒。
也是她習得的魔術之一。
用手指着對象從而詛咒某人、可破壞其健康狀態,可以說是一種非殺傷性魔術。因為是瞄準狙擊視界內的對象,所以又被稱為gand擊。
以手指對着人是不禮貌的,這也是被稱為詛咒的由來。
如果是強力陰炁彈的話又稱為「finn之一擊」,可以直接給予對方傷害,凜便是這樣的強力陰炁彈,甚至可以憑藉優秀的魔術迴路進行連發。
但伊莉雅,竟然輕易擋下了,甚至沒能掀動她的衣角。
「哎呀,好怕好怕,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直接偷襲過來。」伊莉雅緩緩回頭,譏誚的聲音,帶着諷刺,白色的鳥從肩頭升起,並非有生命的活體,而是以頭髮結成的、特殊的魔術術式。
那是精緻無比的虛幻之鳥,顯得非常華美,全身上下散發着淡淡的銀白色光芒,微微振動翅膀,帶起無形的風,還有細微卻致命的魔力波動。
伊莉雅嘴角掀起一絲微笑,聲音輕柔而動聽,卻說着毫不留情的話:「簡直就跟野獸一樣呢,凜。
「還是說,這就是遠坂家的作風?」她的笑意愈發動人,聲音中,卻是赤裸裸的嘲諷。
「呵,明明是你先挑起的戰事,既然開戰,奇襲有什麼奇怪的。」凜冷笑一聲,緩緩答道,「還是說……需要我再來一次自我介紹?」
伊莉雅的表情很明顯的變了一下,變得很不友善。
她緩緩背過身,不去看遠坂凜。
風掠過原地。
遠坂凜依舊保持着發射陰炁彈的抬手射擊姿勢。
還差一點,必須幹掉那個嗎?那是略顯虛幻的白鳥,準確的說是白鸛,應該是魔術術式的一種,算是伊莉雅的進攻防禦武器的之一。
「自我介紹,也對,如果是對那個大哥哥倒也無妨,對你沒有一點興趣,一丁點興趣都沒有。」伊莉雅將腦袋轉過來,「更何況,對將死之人有什麼好說的。」如此平靜的答案,圍繞着伊莉雅旋轉的白鸛開始向兩旁掠開——
帶着十足的殺氣,還有銳為至烈的斬切意志!
然後,飛速沖向凜!
環顧四周,左右夾擊,這片邊緣地帶的森林環境複雜,唯一的方法就是往回跑,凜也確實如此行動。
白鸛一路尾隨而來,這是伊莉雅用頭髮做出使魔的術式,這種術式的名字叫「天使之詩(engellied)」,鳥的名字是「白鸛騎士(storcheritter)」,而且也正如之前所說,攻防兼備。
總之,是很棘手的存在,凜雖然表面上不屑,卻必須慎重的對待,哪怕才兩隻,也很難對付。
……
另一邊的戰場是寂靜的墓園,無數墓碑組成的碑林中,只有一閃而過的、朦朧的藍白色虛影。
雖說在墓地這種地方戰鬥,有褻瀆逝者的嫌疑,但開闊的公路和草坪地帶,對於那位強大的berserker來說,顯然是最完美的戰場。
反過來,就不利於saber的戰鬥,硬碰硬無法對抗的話,就只能從其他地方開始入手了。
戰鬥的回音已經逐漸消停,berserker佇立在原地,聆聽着各方動靜。當那虛影再次掠過時,斧劍一動,一塊白色的墓碑被連根拔起,帶起破風之音,半插在不遠處的土地上,歪七扭八的裂開。
嬌嫩的矢車菊花瓣散落一地,被巨大而沉重的腳步摧毀。
腳步聲逐漸止息,他停了下來,四下無人,只有寂靜的雪夜,而且,黎明即將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