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半場比賽,比分是1:1,不過兩邊都不是龜縮不前的打法,而是以攻對攻,所以比賽踢得激烈好看,讓觀眾們大呼過癮。
場上的隊員也踢得非常酣暢,大家聚在一起喝水休息的時候,好幾個警察同志過來跟王柏他們打招呼,一方面算是認識一下,另一方面鼓勵他們在全國大賽上能有上佳發揮,為本區爭光。
下半場,廣林中學幾乎換上了全部替補球員,只有王柏和雷虎因為目前沒有替補而仍舊留在場上,不過他們兩個都是耐力驚人的傢伙,所以根本不在乎打滿全場,反而越戰越勇。
本來就是場友誼賽,勝負無所謂,警察局隊也是來玩票的,所以下半場把所有主力都換掉,讓其他人也上去踢了踢。
王柏在場上依舊執行着教練賽前的戰術安排,承擔進攻組織核心的責任,旨在帶動全隊的進攻和配合能力有所提升。
替補球員們難得有上場比賽的機會,個個都表現得很積極,所以下半場反倒是廣林中學隊稍稍佔據了一點優勢。
最終全場比賽結束,廣林中學隊以4:3的比分戰勝了警察局隊,不過觀眾們都有些意猶未盡,因為這場比賽王柏沒有嘗試過超級遠射,實在有負大家的期望呀。
踢完比賽,警察局足球隊的隊長馬維龍來找王柏,說以後有機會的話還想跟他們隊多交流交流,因為局隊想找對手切磋也不容易,如果跟廣發地產這種民間業餘隊接觸頻繁的話,影響也不是很好,跟學生隊比賽就沒有那麼多顧慮。
兩人交換了手機號碼,王柏才得知他是區警察局緝毒組的副組長。
彭真真也來看了比賽,散場以後她等在出口那裏,王柏看到了她,便和隊友們道別後走了過去。
王柏正式加入組織的事情。方天林已經通知彭真真,從那一天開始,她就是王柏的聯絡員,不過跟王柏一樣,她也屬於非正式編制,因為兩人其實都沒受過正規訓練,是方天林破格錄取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相互微笑了下,算是重新認識了對方,因為從這一刻開始,他們就是同志。
彭真真和王柏並肩而行,帶着他離開運動中心走到一輛黑色的摩托車前,王柏聽從她的吩咐上車。雙手抓在她的腰上,覺得她的腰身緊實有力,和普通女生的那種柔軟完全不同,不愧是喜好搏擊運動而且當警察的。
把車開到某僻靜的河灘邊,彭真真停穩車子,然後摘下安全帽甩了甩頭髮。王柏下車後問了句:「你之前盯了我多久?」
「從常國炳失蹤開始就盯着你了。」這個問題他們之間遲早要面對,如果迴避的話也許會成為一個心結。導致相互之間不信任。所以王柏問了之後,彭真真就坦然回答。
「你懷疑常國炳失蹤跟我有關?」他眯着眼睛問道。
「難道不是麼?」彭真真反問了一句,雖然目前為止沒有找到任何線索,但她仍舊對王柏保持着一些懷疑,總覺得那天晚上在常國炳家老宅發生過什麼事情,而王柏知道某些線索但是隱瞞了下來。
王柏笑了笑,隨後道:「聊這個沒意思,你想知道的我不會說。其實就算告訴你也沒用,咱們不如就忘了這回事吧。」
他暗示了常國炳失蹤的確另有隱情,但也希望她就此罷手,不要再繼續追查此事。
王柏如此坦然,讓彭真真頗為意外,不過也對他有了些許信任,因為他既然說話帶個尾巴。又不怕她糾纏,本身就是向她伸出橄欖枝。
「好,那件事一筆勾銷。」常國炳等人罪惡滔天,死有餘辜。不管他們是什麼下場,彭真真覺得就此罷手也不算什麼。
「你帶我來這兒,是他有什麼指示麼?」王柏口中的他自然是那個實力恐怖的方天林方大醫生,王柏屬於他的直屬下級,但卻要通過彭真真來進行聯絡,足見該特工組織行事的特殊性,讓他說話都不由地小心了一點。
方天林的確有一項指示交代彭真真轉告,不過她有些羞於啟齒,扭捏了一下之後,她開口道:「他讓你主動追求我……」
「什麼?」王柏愕然道。
「不是真的!」彭真真簡直覺得無地自容,慌忙解釋道,「他讓你做做戲,裝出追求我的樣子,這樣的話,以後我們之間保持聯絡,就不會惹人懷疑……」
「哦……」王柏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這麼做的確是一個穩妥的辦法,否則的話,他和彭真真無緣無故地經常聯絡,的確會引人注意。
不過讓他一個高中生去泡一個實習女警,未免也太強人所難了些,難道特工都是這樣不近人情的嗎?
「那我假裝追求你,你要假裝答應麼?」
「當然不可能啦!」彭真真瞪起眼睛急道,「你覺得我們兩個合適麼?」
彭警官心想別看他樣貌成熟,可畢竟才十七八歲,自己現在二十一,比他大了至少三歲,怎麼能般配呢?不過好像有句俗話叫做女大三抱金磚……啊呸,我才不要!萬一被同事們笑話老牛吃嫩草,我這臉往哪兒擱?二伯那關也過不去呀!
「你就對我死纏爛打好了,反正我一直假裝不答應,這樣才能長期保持聯絡嘛。」彭警官臉蛋微紅地說道,「這是他的指示,執不執行在你。他說了,如果你有更好的辦法,可以忽略這個建議。」
王柏低頭想了一陣,然後道:「要不這樣,我還是認你做乾姐姐吧,死纏爛打的事情,我真的做不來。」
彭真真略略有些失望,本來想着自己難得也可以享受一下被男生追求的感覺,卻沒想到王柏根本不接招。
可是……乾姐姐?怎麼聽都覺得有點彆扭。
「你還是叫我阿姐好了,」彭真真接受了王柏的建議,然後補充道,「我就叫你小阿弟,如果旁人問起,就說我們都喜歡自由搏擊,又比較投緣。所以才結拜的。」
「可以。」王柏點了點頭,隨即道,「阿姐,說起自由搏擊,你覺得單鐵水這個人怎麼樣?」
他馬上就要針對南灣體校的地盤展開行動,與單鐵水之間勢必有一場較量,可是他對此人還絲毫沒有了解。因此要從旁人處打聽一番。
「我和他沒有什麼接觸,」彭真真微微搖頭道,「只是聽別人說他好像是打黑市拳的,至於是不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
打黑市拳的人一般情況下都活不太長,在擂台上非死即傷。如果傳聞是真的,像單鐵水這種打過黑市拳又毫髮無傷的絕對是少數,說明了他的實力的確不容小視。
「俱樂部里對單鐵水的評價多數認為他是個武痴,只關心格鬥方面的事情,他雖然在南灣體校掛名掌管一塊地盤,但他從不經營那裏,甚至在那都沒有安排小弟長期駐守。」彭真真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全部吐露。「不過即使如此,誰也不敢把南灣體校看做無主之地,一般人也不敢在那裏惹是生非。」
這一點又從側面反映出單鐵水此人的實力受到普遍認可,即使他沒有經營自己的地盤,但是依然沒人敢他的地盤上滋事。
王柏心想,大概在南灣體校找盧廣河等人尋釁滋事的都是外區人,所以不知道單鐵水的威名。
外區人好啊,這樣單鐵水就更辦法把他們揪出來。他就有了發難的由頭。
「老林除了交代我們想辦法保持聯絡之外,再沒有其他吩咐嗎?」王柏又問了一句。
「還有一個吩咐,」彭真真回答道,「他叫你暫時不要動李星,他有用處。」
這個吩咐讓王柏頗感意外,暗想難道方天林要把李星也吸納進組織?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加入的這個組織也太廉價了吧。三教九流都能進啊!
此時,與王柏作對了好幾次的技校二年級混混頭子李星,正躲在自己經常廝混的ktv歌城包廂的廁所里,和一個濃妝艷抹衣襟大開的女子糾纏在一起。那女子摟着他的脖子,大腿抬得老高,超短裙被提到肚子這邊,露出淫靡的蕾絲底褲,李星與她貼合在一起,激烈碰撞着。
忽然廁所門被拍得砰砰作響,嚇得李星身子一顫差點萎了,他罵了一句吼道:「尼瑪的誰啊!找死呢!」
儘管一直有人拍門,可那女子依舊摟着他狂親不已,一副神志不清的樣子。李星厭煩地把她推開,反正已經搞到手,他也不在乎有沒有玩到底了。
提起褲子開門就是一句怒罵:「草尼瑪,是誰!不是要緊事的話老子今天乾死你!」
「你草誰?」一個高大彪悍的漢子站在門口問了一句,然後隨手在他腦門上拍了一巴掌。
李星被打得眼冒金星,愣了一下,然後看清了眼前之人,吃驚道:「哥!你怎麼在這兒?」
壯漢正是李星的親哥哥李陽,他瞄了一眼廁所里那個眼神渙散仍在自摸的女人,啐了一口道:「狗東西……跟我出來!」
李星跟着他哥走出包廂,看到門口還倒着自己兩個弟兄,看來李陽是直接硬闖進來的。他心裏惴惴不安,暗想:哥不是在當兵麼?怎麼突然回來了,難道他復員了?他怎麼知道我在這兒,草!又是哪個小子出賣我?
李陽出得歌城,就掏出一支煙來點上,然後帶着李星一直走到後巷,回身就是一個大嘴巴扇過去,「媽的,出息了啊,誰都敢草?」
剛才在包廂里他只是拍了下李星的腦袋,算是給了他臉面,現在四下無人,就要為剛才的話發作。
李星被打得踉蹌幾步,扶着牆才好不容易站穩,擦了擦嘴角發現居然流血了,暗想老哥太他媽狠了,當兵回來比以前出手更重。
「我哪知道是你啊,哥……」李星委屈地說了一句,要知道的話他敢說草泥馬麼?那不成了搞自己老母?
他從小在李陽的陰影下長大,對自己的大哥絲毫生不起反抗的念頭,所以被打了也不敢反駁,更不敢還手,只能叫屈。
「呸!我沒你這弟弟!」李陽對弟弟非常失望,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混了這麼久都沒混出個人樣,一天到晚琢磨褲襠里那玩意兒,瞧你這點出息!」
「哥!」李星嚎了一聲撲倒在他哥哥腳下,然後抱着他腿道,「我也不想的啊!可是技校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群烏合之眾,我就算想帶着他們出去打江山,也是有心無力啊!」
李陽當初參軍前,在技校可是一霸,校外混混都不敢招惹,才讀一年級的時候就平趟整個技校,打架能力絕對是當時廣林學界罕見。
「起開!」李陽一腳蹬開他,隨即道,「媽的,你多久沒回家了?混事兒是你這麼混的麼?連家都不要了?要不是舅舅通知我老媽生病了,我會提前復員?!你個混蛋玩意兒!」
說着他又連踹了李星兩腳,把他踹得痛嚎連連。
王柏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九點半,他提着一杯奶茶上樓,到陸璐的房間之前敲門,得到她的允許後進入,然後便聽到浴室里傳出滴滴答答的水聲,好像陸璐剛洗完澡。
「什麼事啊?」她在裏頭問了一句,浴室的門未關,可是王柏低着頭沒敢偷看,把東西往桌上一放道,「我給你買了奶茶,放在你桌上。」
「哦,謝謝。」
王柏說了聲不客氣,然後正轉身出門,又聽陸璐道:「等一等。」
「什麼事?」他問了一句。
陸璐淡淡的聲音從浴室里傳出來:「浴室的下水好像有點堵了,你能幫我看看嗎?」
王柏心裏一顫,走回浴室門口問:「現在方面進去麼?」
「進來吧。」
王柏暗想她大概已經穿好衣服,便放心地走進去,剛一進浴室,轉頭便看見陸璐只是裹着條浴巾蹲在地上,正皺着眉頭看淋浴間的積水,似乎有點傷腦筋。
你這副樣子也敢讓我進來?
她身上的浴巾大部分裹在上面,露出的大腿就像羊脂白玉一樣細嫩,浴巾下擺似乎已經低到極限,讓人有一種忍不住想撩起來看個究竟的衝動。
王柏皺着眉頭露出一副更傷腦筋的表情,然後咳了咳嗓子道:「你先出去吧,我幫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