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眾卿覺得該如何處置應王?」皇帝心裏不悅,可是這次也懂得退一步了。
不過皇帝這話一出,眾位朝臣那可是熱鬧了起來,有的說應該杖責,有的說該禁足,該將位分降到郡王,該遣出皇宮,眾說不一,可是,朝臣們每一個提議皇帝都覺得有些重了。
「皇上,皇上!」太監從匆匆的走了進來,跪在了大殿中間,「啟稟皇上,應王爺說深知自己過錯,心裏非常的悔恨,如今已經跪在驛館門口,負荊請罪,希望能得到大宇王爺以及王妃的寬恕!」
「什麼?」皇帝一聽直接從龍椅上站了起來,眼睛瞪的很大,心裏自是心疼,說到底還是覺得自己的兒子身份尊貴,如今被被人逼的與一個下人一般,都跪在了門口!
「這下你們滿意了?」皇帝大聲的叱喝。
眾位朝臣也不說話,當然他們也沒想到應王會來這麼一出,畢竟應王身份尊貴,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應王除了跪皇帝,跪先祖,還沒跪過別人呢。就是皇后,人家也是行站禮。如今竟然跪了大宇的王爺,這也就算了,還跪在了門口,這是將身份放的有多低了啊。
「這是他應該做的!」眉長公主手裏抱着御賜的寶劍,雖說她也心疼,可是因為最近發生的事,心已經冷了,很冷漠的來了這麼一句。
皇帝的眼那是憤恨的盯着眉長公主,好似覺得眉長公主是多麼惡毒的人一樣!
驛館內,鳳湛知道後,只管照顧奚雲妝,根本就不管應王。
應王頭有些發悶,這主意是皇貴妃出的,雖說有些折應王的身份,可是計策卻是頂好的計策!雖說應王看起來是折了一些面子,卻能堵住朝臣們的嘴,同樣也能堵住鳳湛的嘴。
再來,此事看上去是將決定權給了鳳湛,可是也將難題給了鳳湛,若是鳳湛就這麼算了,心裏肯定不甘,可若是處罰的重的,又顯得不識好歹,到時候可能原本站在鳳湛這邊的人,也會倒像應王那邊。說到底,他們才是一國的人。
如今天氣已經熱了起來,驛館四周圍的人是越來越多,應王有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站起來,可是想起了皇貴妃,他硬是撐了下去。
至於圍觀的人,多說對應王的所作所為自然是議論紛紛,大多都是不屑的,這樣的品性,還真配不得王爺之稱!
眼看着時間過的越來越久,皇帝那邊是已經沉不住氣了,聽聞鳳湛還沒有讓應王起來,皇帝派禮部尚書,親自過來看看。
鳳湛也自當不知道,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主子,動手了!」鳳湛正給奚雲妝讀書解悶,下人低聲稟報了一句,鳳湛的眼微微的眯了起來,輕輕的抬了抬手,「行動!」
下人快速的閃了出去,鳳湛看着奚雲妝已經睡着了,將書輕輕的和上,捏了捏被子,蓋在了奚雲妝的身上。
鳳湛出了屋門,讓人備上馬車,說是要進宮。
應王覺得鳳湛再不出來,他馬上就要站起來了,自也顧不得什麼大局了。驛館的門終於開了,鳳湛一身王爺府被人簇擁着走了出來。
在那一瞬間,應王不由的低下頭,可是卻掩蓋不住心裏頭自覺的狼狽。
「應王?」鳳湛在應王的前頭站住了,有些詫異的問了一聲。
旁邊站着的侍衛趕緊低頭走過來,「回稟王爺,應王爺一早便跪在驛館門口求得額王爺與王妃的原諒,只是王爺吩咐了,王妃現在需要靜養保胎,任何事情都不必進去打擾,所以,一直沒有機會稟報王爺!」
這侍衛的聲音倒是洪亮,反正旁邊的百姓有不少聽的清楚的。
應王的臉瞬間憋的通紅,他心裏其實也有那麼一點懷疑這侍衛是說的假話,可是他自大慣了,覺得天朝是大國,就算真的對大宇如何了,他們只能吃啞巴虧,自己已經擺低了姿態,鳳湛他怎麼敢如此落自己的面子,原是下人沒有稟報!
「應王倒是有心!」鳳湛聽了之後,也就淡淡來了這麼一句,反正也沒說原諒還是不原諒。
可是應王的心裏卻憋着氣,聽鳳湛那態度,就好像對一個下人說話一樣。
「湛王有這樣不知輕重的人,該早早的打發了去!」應王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實在受不慣鳳湛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可是對於鳳湛旁邊那個侍衛,應王氏怎麼看都覺得礙眼。
鳳湛一聽這話,不由的冷哼一聲,「不知輕重?應王的意思,你能比本王的孩子,比本王的妻子重要?可笑之極!本王看着,應王並沒有覺得自己有錯!」
禮部尚書過來的時候,正好就聽到這些話。
禮部尚書就覺得這個應王是怎麼回事,你跪都跪了,幹嘛還要在這個時候一較長短。
說白了,人家鳳湛一句不知道你在這裏跪着,都能無視你半日的辛勞,再加上現在你又對人家的侍衛發難,今日的這一出負荊請罪,算是白費了。只能說,這屈辱那是你自找的了。
「王爺,攝政王!」禮部尚書讓眾人讓出一條路來,他抱着拳頭走了過來。
應王一看這禮部尚書連朝服都沒有換,估計是一直在宮裏呆着了,應王又有些得意,看來他的父王是一直惦記着他。
「大人來的正好,本王正要進宮面見皇上,如此還忘大人做個鑑證!」鳳湛率先開口,又抱了抱拳頭,對着天朝的百姓說道,「也請大家給本王做
,「也請大家給本王做證,證明今日根本就是演戲!」
鳳湛說話可是不客氣。
禮部尚書趕緊乾笑了一聲,有那麼片刻他都懷疑鳳湛是故意的,甚至連他過來都是鳳湛設計的,可想想好似又說不通,也許真的是趕巧了。
鳳湛才不管那麼多,不管禮部尚書答不答應,自己領着人,率先就往前走,而馬車就跟在身後。
「應王,你不得好死!」突然間,人群里是一陣躁亂,有幾輛燃燒着火的車對着應王就推了過去。
「保護應王,保護應王!」禮部尚書大喊了起來,不過因為為觀的百姓太多了,官兵根本就起不了作用,剛要保護的時候,有百姓就沖了過來,一頓人亂鬨鬨的。
「應王強搶民女,害死我女兒,今日,我要我為女兒報仇了!」對麵茶樓上,有一個老漢大哭大喊了一起,然後縱身就跳了下來。
百姓們一看有人跳下來了,又慌忙退到一邊去。
應王被擠的那是動都動不了,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他是有功夫的,是想將挨着他的人給推到一邊,可是總覺得他一動,就有人故意將他給擠住一樣,而且對方明顯是有功夫的。
應王這個時候不由的有些着急,他算是看出來了,今日的事情恐怕是早有預謀!
可是對方顯然是要讓應王付出代價的,擠着應王離官兵越來越遠!
應王的心裏第一次產生了無助,一種無能為力,他腦子裏想到了奚雲妝,也許奚雲妝那日也該有這樣的心情。
眼看着老漢就要掉在地上了,應王就覺得背後有人用力的一推,他一下子就衝到了前頭,頭頂上老漢的身體似乎已經在頭頂上了。
這個動作好像很慢,可是在外人感覺卻很快。
就聽到應王一聲才叫,那老漢的身體就砸在了應王的身上,不過卻沒有砸到頭,是掉在應王的腿上,給應王砸到了。
老漢肯定是當場死亡,而應王估計這腿肯定是要廢了的。
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又聽到應王一聲慘叫。
剛才那燒着火的車子,讓鳳湛的馬給驚了,這馬就亂跑亂撞的,最後一蹄子就踩到了應王他那二兄弟身上,而馬車,也直接從應王身上給攆過了。
「王爺!」禮部尚書就覺得腦子嗡的一聲,是連滾帶爬的去看應王!
百姓們一看這種場面,自是以最快的速度消失!
不過是片刻,剛才還鬧哄哄的現在就剩下鳳湛的人與禮部尚書的人。
應王現在是慘,非常的慘!
身上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了,腿上直接就斷了,嘴裏頭吐的是黑血,也不知道是活的還是死的了。
禮部尚書那是小心翼翼,將顫抖的手放在了應王的鼻間,還好,應王還有呼吸。
京兆尹的人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了,一看應王這般摸樣,馬上讓人抬着回皇宮。
禮部尚書摸了摸頭,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證明他的頭還在!
倒是鳳湛,一臉冷漠的站在一旁,好似剛才的一場鬧劇,根本與他無關一樣!
「今日王爺還是不要進宮的穩妥!」禮部尚書說完這句話,也匆匆的離開。
鳳湛什麼也沒說,人家不讓他進宮,那他就不進宮,只是轉過身來的之後,那勾起的嘴角,證明他的心情,非常好!
當然,應王的消息一傳進宮,皇貴妃直接就暈倒了。
宮裏頭那是一陣忙,最後的結果應王這條命是保住了,可是腿是徹底廢了,連帶着他的二兄弟,以後也站不起來了,說白了,就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了。
皇貴妃哭的慘烈,這簡直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打擊了,什麼宏圖大志,在這一刻都化為烏有了。應王以後就是一個廢人了,這讓她如何能接受!
「皇上,你要為我們的兒子報仇啊!」皇貴妃反反覆覆的就只有這一句話,好似這一句話才是她好好活着的理由!
皇帝也只能應下。
可是這仇該怎麼報?
應王一出事,刑部的人馬上調查,那個鬧事的人是京城周郊的一名農戶,家裏頭老伴死的早,就一個女兒相依為命。那個姑娘據說長的格外秀麗,有一次應王去郊外踏青,一眼就看上了人家的女兒。
最後那個姑娘給強了,可是奈何那姑娘是個性子烈的,當場就咬舌自盡。
那好漢知道後,地也不種了,就開始到官府告應王,只不過被京兆尹那邊給壓了下去。
今日應王在驛館門口跪了那麼久,被人盯着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應王也沒有受什麼刺殺,就是那好漢用命換命,想將應王給砸死了。
皇帝是惱,最惱的就是覺得不應該來什麼負荊請罪,可是這主意是皇貴妃出的,他還能說什麼。到最後,這口氣也只能記在奚雲妝與鳳湛的身上。
「你放心,朕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皇帝抱着皇貴妃輕輕的拍着。眼裏閃着濃濃的殺意。
眉長公主既然已經選擇插手朝堂的事情,只要是大事她肯定也是要在的,應王出事後,下頭的人報告調查結果,她也在跟前。雖說她也很痛心應王的遭遇,可說白了,到底就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如今聽着皇帝說話,也就猜到皇帝肯定是要遷怒奚雲妝與鳳湛的。
眉長公主皺着眉頭,覺得皇帝就是不明事理,說白了,還是皇貴妃不好,自己兒子什麼德行自己不知道,這個時候還鬧着報仇,這不是逼皇帝嗎!
「害他的人已經死了,此事就此作罷!」眉長公主在皇帝的跟前提醒,也算是做個了解。
皇貴妃紅着眼看着眉長公主,突然對着眉長公主的臉就呸了一口!
皇貴妃現在幾乎是已經失去理智了,若是平時她肯定不會這麼做的,現在自己兒子已經這麼慘了,還有人在這裏就跟個看笑話的了,皇貴妃就恨不得一下子將她咬死。
眉長公主沒防備,那是被皇貴妃吐了一臉的唾沫!
「皇姐,皇貴妃如今情緒激動,忘皇姐體量!」皇帝到底是男人,還是比較有理智的,說着這話,就將皇貴妃護在懷裏,生怕眉長公主傷害到皇貴妃!
眉長公主也是氣的厲害,突然間將御賜寶劍高高的舉起來!「見此劍如見先帝!」
眉長公主的話一落,眾人感覺跪了下來。
「賤婦,今日不懲治你,難消我心頭之恨!」眉長公主的劍就直戳皇貴妃的眉心!
「皇姐!」皇帝伸手就護在了皇貴妃的跟前!
第二百六十一章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