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大怒,「一群暴民!我可是奧丁皇室成員,親王之子!」
然而乘客們在生死的威脅下,早就將地位、權勢拋到了腦後,一心只想抓住戈登。
戈登的隨從們拳腳相交,輕鬆將這些普通人打倒在地,雖然乘客人多,但是根本無法靠近戈登。
沒過多久,鼻青臉腫的乘客們精疲力竭地倒在甲板上,剩下的三分之二人一臉驚恐,不敢再衝上去,戈登的隨從們就像一堵牆,撞上去只會頭破血流,嚇住了乘客們。
波西一臉饒有興致,似乎對這樣的戲碼很感興趣。
伊沃冷眼旁觀這場鬧劇,轉頭觀察四周,飛艇黑煙滾滾,損壞嚴重,被一群四翼亞龍包圍,半空中無處可逃,就算自己迅速擒住波西,也無法阻止他的同夥引爆飛艇。
敵人實力不強,伊沃卻發現沒有完美的辦法,臉色微凜,難道自己也要棄船逃跑?
或許可以迅速擊殺所有四翼亞龍,斷了波西的退路,對方自然不敢引爆爆彈,問題是這是在半空,就算擲矛能秒殺四翼亞龍,但數十頭亞龍,一頭頭射殺的效率太低,對方早就引爆飛艇。
戈登冷冷看着驚恐的乘客們,「衝撞皇室,我賜予你們死罪。」
波西哈哈大笑,「貴族老爺真是威風,就算你摔不死,我的夥伴們可不會輕易放走你。」說罷他指了指四翼亞龍群。
戈登臉色一沉。
波西看向伊沃,語氣一變,笑道:「伊沃先生,又見面了。」
「原來你是強盜。」伊沃語氣平靜。
「一個普通的旅行家可不捨得豪華座位,」波西搓了搓手,冷笑道:「你很有錢,把錢交出來吧。」
伊沃淡淡道:「反正那邊的貴族不交錢,你就炸飛艇,既然這樣,我還為什麼要交錢?」
波西一愣。
不少還沒交錢的乘客醒悟過來,聚集成一團,一臉悲憤地盯着波西。
「反正都是要死,你別想拿到我們的錢!」
「就算扔了也不會給你。」
波西臉色難看,惱怒地看着伊沃,沒想到這人一句話,就讓他的威脅失去了效果,他有些後悔剛才對戈登太咄咄逼人,就算能殺了整個飛艇的人,拿不到預期中的錢財,依舊是虧了,在波西眼裏,飛艇所有人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他要榨乾每一分的價值,卻被伊沃破壞了。
「你找死!」波西狠狠道。
這時,一聲穿金裂石的龍吟在高空響起,巨大的陰影籠罩了甲板,仿佛烏雲突然降臨。
波西和乘客們抬頭看去,亡魂皆冒,一頭數十米長的冰龍從天而降。
龍族是天空真正的獵食者,來自純種血脈的壓迫,四翼亞龍驚慌地亂飛,不受控制。
冰龍如同鯊魚撞入魚群中,龍口撕咬,一頭頭四翼亞龍被咬殺墜落,波西的同夥想要逃跑,被冰龍一口吐息凍成冰雕,掉落數千米高空。
波西駭然,他的同伴迅速潰敗。
冰龍浮在飛艇前方,一雙碩大的龍瞳冷冷盯着飛艇上所有人。
乘客們一臉驚恐,甚至有人嚇得大小便失禁。
戈登無法保持淡定,躲在隨從身後,不敢露頭,龍族可不會管獵物是什麼身份,他慫了。
所有人都緊張地注視着冰龍。
伊沃笑了起來,突然回身,一拳將猝不及防的波西捶倒在地,迅速踩斷了他的四肢。
波西慘嚎起來,失去了動彈之力。
諸人大驚,紛紛怒視伊沃,擔心他的動作會被眼前的巨龍誤解成敵意。
下一幕卻讓乘客們的眼珠差點跳出眼眶。
冰龍長長的龍頸搭在飛艇上,就像一座橋樑,伊沃和盧娜從容地走上了龍背,冰龍毫不反抗,十分順從。
戈登目光圓瞪。
所有人心裏都浮起一個駭然的猜測。
難道這個人是巨龍的主人。
伊沃神色淡定,這條龍正是護送娜菲後回歸的涅布爾丹,他瞥了一眼黑煙滾滾的飛艇,眉頭微蹙。
飛艇損毀嚴重,既然涅布爾丹回歸,他可以直接騎龍翻越山脈,想了想,發現沒什麼話好說,心念一動,操控涅布爾丹載着兩人飛離,留下飛艇的乘客們風中凌亂。
「那個人竟然擁有一條巨龍!」
「我的天啊,他是什麼人?!」
四肢骨折的波西臉色灰敗,內心充斥着後悔,沒想到他以為沒有威脅的伊沃,竟然是最恐怖的存在,能駕馭一頭巨龍,這究竟是什麼等級的強者啊!
戈登臉色鐵青,道:「等我們回到奧古斯歌城,你們去打聽這個人的身份,竟敢無視皇室子弟,這是在挑釁我的威嚴!」
乘坐涅布爾丹的感覺沒有飛艇那樣方便,偶爾需要降落在山脈中尋找食物。
伊沃好奇地靠近那些通往地底世界的地縫,幽晦的風從下往上吹出,帶着讓人感到不詳的陰冷氣息,仿佛能從風中讀出地底世界的野蠻和血腥。
進入地底世界的方法就是跳下去,伊沃完全沒興趣嘗試。
在地底之淵山脈中前行,危險壓抑的感覺始終繚繞心頭,氣氛壓抑沉肅,淡然的盧娜完全不警戒,伊沃只能自己做這耗費精力的工作。
雖然直覺始終在預警,但一直到離開地底之淵山脈,兩人都沒遇到意外。
伊沃時刻不忘修行,在趕路中也會抽出大量時間來鍛煉身體,倒立行走,負重跑步,鍛煉戰技,訓練腳步等等,在抵達風暴階之後,體能鍛煉的效果降低了許多,戰士的最佳訓練方式是在生死間搏殺。隨着實力增長,伊沃遇到強敵的幾率越來越壓力即是動力,沒有壓力,進步變得緩慢。
伊沃想了個辦法,請求盧娜作為自己的陪練,薩滿邪力無窮無盡,正適合鍛煉自己。
盧娜本來十分不情願,伊沃許諾她更多的專注之水,成功打動了她。
雖然黑皇后實力極強,但採購專注之水的大宗交易,她一個人做起來很麻煩,不提採購地點眾多,還有運送也是問題,伊沃動用颶風商會,比她方便一百倍,這也是她與伊沃交易的原因之一。
一路上,伊沃利用所有空閒時間,面對盧娜的薩滿邪力,進行無休止的戰鬥,盧娜的陪練風格十分野蠻,毫不留手,就像四面八方無窮無盡的攻擊,讓伊沃手忙腳亂。
身為傳說級強者,盧娜的戰鬥經驗甚至無法用「豐富」來形容,簡直成為了一門藝術,在與盧娜交手的過程中,伊沃注意觀察盧娜的攻擊,像一塊海綿,吸收着盧娜的戰鬥經驗,迅速成長着。
強者都有自己的戰鬥風格,伊沃將盧娜經驗中有用的一部分提取出來,熔煉到自己的戰鬥方式中,收穫頗豐,大風格上依舊是霸道的力量壓制流,細節上卻更加圓滿,如果伊沃願意,也可以偶爾用雙刀使出像精靈般閃轉騰挪的靈活打擊。
前三天,伊沃只能在盧娜的攻擊下支撐半個小時,時間逐漸延長,在第二十天的時候,他已經能支撐三個小時,並且偶爾能反擊,進步斐然。盧娜看他的眼神有了細微的變化,多數時候依舊是冷淡和不滿,偶然會閃過一絲讚揚。
晚星月之後,歷史又翻開了新的一年,榮耀歷341年,十八歲。
兩人已經走在朝聖者第七大道,這是通往聖地伊甸的最後一段旅途。
歷經小半年的救贖之旅,終於即將到達尾聲。
教庭關注着伊沃,聖地等待着他的到來,然後宣佈他的失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