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沃找遍了市集,也沒有發現石蹄,在街上詢問牛頭人的下落,很快有了線索,有一位居民說,最近有一名牛頭人經常在酒館中喝得爛醉。
來到那家酒館,伊沃找到了神色頹廢的牛頭人。
骯髒的角落中,石蹄正端着酒桶,咕嘟嘟地大口喝酒,斷了的牛角用鋼箍接上,他渾身都是傷疤,看上去很悽慘。
伊沃走上去,把空酒桶踢開,疑惑道:「以你的實力,怎麼會被一群混-混抓了?」
石蹄明顯喝醉了,眼神迷茫,嘴裏發出模糊的嘟噥,伊沃左右看了看,要來一桶清水,劈頭蓋臉倒在石蹄頭上,牛頭人打了個激靈,清醒了幾分。
「說說,怎麼回事?」
石蹄撫摸着斷角,語氣頹廢,「我被人抓去當作奴隸,牛角被一個叫丹尼爾的打斷了,但是後來他們又放了我。」
又是奴隸販賣,伊沃臉色一沉,他拽着石蹄的牛頭喝道:「你竟然沒有去復仇,反而是在這裏喝酒爛醉?!沒想到你是個廢物!」
「廢物?你說的對,我真的是一個廢物,」石蹄突然情緒激動,大吼道:「我喜歡酋長的女兒,卻在決鬥中輸給了另一個追求者,被搶走了喜歡的女人,我沒臉待在部落里,於是遊歷世界,磨鍊自己,但是沒多久,我被獸人抓住販賣到了角斗場,經歷了殘酷的廝殺,最後一場被對手打個半死,被拋棄在野外,好不容易恢復了,積蓄又被盜賊偷走,我的牛角被人打斷,我卻不敢還手,我什麼都干不好,我就是一個廢物!」
啪,石蹄被伊沃一拳砸在了臉上。
「我不管你經歷過什麼,也不管你的心理創傷有多嚴重,你越軟弱越可欺,你越退縮,傷害你的人和回憶就越得寸進尺,如果想做一個孬種,那就當我這番話白說……」伊沃冷冷喝道:「或者你可以選擇拿起你的武器,去向傷害你的人復仇!」
石蹄拳頭緊握,低下頭,神色猙獰,內心進行着激烈的鬥爭。
「抬頭!」伊沃喝道。
石蹄抬起頭,看見了一雙認真的眼睛。
「你不是廢物,如果你心裏還有一點血性,如果你願意,就追隨我的腳步吧!」
石蹄愣愣地看着伊沃,碩大的牛眼流出滾燙的淚水,他狠狠抹了一把,豁然站起,頹廢迅速氣質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堅定。
他扛起了圖騰柱,語氣堅定,「你說得對,我要復仇!」
伊沃點頭:「這才像是一個戰士!」
兩人一路來到疤痕社團的據點,牛頭人虎吼一聲,揮舞巨大的圖騰柱,把剛修好的門打碎了。
黑幫成員忌憚地退後。
石蹄瓮聲瓮氣道:「我要和打斷我牛角的人決鬥!」
伊沃環視一圈,據點中的黑幫成員似乎少了很多,他皺眉道:「裂齒虎呢?」
加文越眾而出,臉色難看,說道:「他們逃了。」
伊沃一挑眉,上下打量加文,疑惑道:「他們沒帶你走?」
「我不願意跟他走。」加文的回答簡潔明了。
「他們去哪了?」石蹄吼道。
加文果斷地暴露了裂齒虎的行蹤,拋棄手下的人,不值得追隨。
……
烈馬鎮野外,裂齒虎的馬車狂奔,還有二十幾名親信護衛跟隨。
馬車前進路線上出現了兩條身影。
伊沃掄錘砸下,震盪波擴散,地面龜裂。
馬匹受驚,長嘶着人立而起,馬車停下了,護衛着戒備,他們不敢動手。
裂齒虎走出馬車,見到伊沃和石蹄,他心裏一沉,額頭直冒冷汗,結結巴巴道:「丹尼爾是我的兒子,希望能給他一個機會。」
丹尼爾站在裂齒虎身邊,怨憤地看着伊沃。
伊沃二話不說,悍然出手,一錘轟下,直取裂齒虎頭顱,他的出手太突然,裂齒虎倉促間用手臂擋了一下,手臂被砸碎,他慘叫一聲,癱坐在地。
護衛們全部震驚了,慌忙出手攻擊。
雷霆法令一閃,伊沃左腳化作雷電獸蹄,重重踩下,雷電在地面擴散,所有人都被電得麻痹,摔倒在地。
這群黑幫不是什麼好鳥,伊沃不會因為他們服軟就輕易放過,丹尼爾在他眼裏是必殺之人,裂齒虎是丹尼爾的父親,對此不可能無動於衷,所以伊沃直接出手殺人,什麼都懶得聽。
裂齒虎捂着手臂慘叫,伊沃毫不手軟,一錘把他敲飛,撞塌了馬車,斷了無數骨頭,胸膛塌陷,鮮血汩汩流出。
丹尼爾看着慘死的裂齒虎,駭然地長大了嘴,全身恐懼地顫抖起來,終於深深後悔招惹了伊沃。
伊沃對牛頭人努努嘴:「做你想做的。」
石蹄目光圓瞪,怒吼一聲,圖騰柱重重砸下,轟地一聲砸中丹尼爾,灰塵瀰漫。
石蹄緩緩移開圖騰柱,柱子末端沾滿了腥味撲鼻的異物,丹尼爾變成了一團血泥。
就像碾碎了一個橙子。
石蹄仰天咆哮,宣洩憤怒。
護衛們大叫一聲,轉身就跑。
場中只剩下破碎的馬車和兩具屍體。
伊沃突然有些感慨,自己的心似乎越來越狠了。
老德:「這就是強者的心理,當你擁有能輕易掌握他人生死的能力,你就會越來越淡漠生命。」
「放屁,我很陽光的好嗎。」
「……」這話你自己信嗎?
石蹄突然對伊沃單膝跪了下來,瓮聲瓮氣道:「是你賜予我新生,我願意追隨你,無論何時、何地。」
伊沃笑了起來:「我接受你的追隨,但我有私事,暫時不能讓你跟着。」
「我可以為你做事。」石蹄語氣誠懇,他們牛頭人一根筋,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
伊沃撓了撓頭,突然靈機一動,和滿頭霧水的牛頭人回到了烈馬鎮,來到了疤痕社團的據點。
加文見兩人去而復返,他惶恐不已,不知道伊沃想做什麼。
伊沃指了指疤痕社團的人,對石蹄道:「我交給你一個任務,收編組織這群人。」
加文身體一顫,神色驚訝。
石蹄問道:「我要怎麼做?」
伊沃甩給他一袋錢幣,裏面是20萬貝納斯,「這是你的資金,足夠你在烈馬鎮站穩腳跟,我只有兩個要求,不允許奴隸買賣,不允許欺壓民眾。我要你打造一個情報勢力,無論有什麼風吹草動,你們都能第一時間知道,除此之外,你要擴展勢力,讓耳目能探查更遠的地方……」
石蹄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加文卻目光一亮,成為伊沃的手下,似乎比跟隨裂齒虎有前途多了。
伊沃摸着下巴,道:「既然換了主人,勢力的名字也要更換,就換成……就叫颶風團吧。」
……
以前實力不足,他沒有建立勢力的心思,現在不同了。
他離開了林徹斯家族,需要一個新的根據地和勢力,他最看重的就是眼線情報,所以想要讓石蹄幫助他建立一個情報勢力。
他沒有精力管理勢力,增強自己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伊沃比較信任石蹄,牛頭人不會輕易背叛,既然石蹄成為了他的追隨者,忠誠不需要質疑。
石蹄雖然愣頭愣腦,但品行不差,讓他發展勢力,至少不會把名聲帶壞,也不會以權謀私。
他比較信任心眼簡單的人,任用石蹄,颶風團的發展速度肯定不快,但勝在穩紮穩打。
伊沃也收編了加文,讓他成為了石蹄的副手,還點出了幾個看起來手腳乾淨的成員,讓他們成為幹部,吸納型成員、修補據點、清點財務,還踢除了性格惡劣的兇徒成員,最後,新建的颶風團剩下七十四人,但面貌煥然一新。
颶風團的事務交給石蹄和加文打理,伊沃來到了領主長屋,讓馬迪多多照顧一下颶風團,有主教的身份在,馬迪迭聲答應。
有了領主的照拂,他相信颶風團能很快站穩腳跟。
他沒想到,隨手建立的颶風團,竟然在之後的戰爭中,提供了極大的助力。
無心插柳柳成蔭。
……
把這些瑣事解決後,他專心地等待碧麗絲商隊的帶來。
兩天後,一支龐大的商隊進駐了烈馬鎮,穿着白衣的成熟美女騎馬走在最前方,正是碧麗絲。